短短幾日來,宋人已經消耗了金人大部分的前鋒兵力,而如今隨著宋人像是進入“病入膏肓”之期的同時,金人的主力大軍,在今日也已經是傷筋動骨,所以接下來,乞石烈諸神奴必然是要進行徹底的休整、補充,而后才會重整旗鼓、大舉進攻。
當然,金人接下來必然還會有小規模的襲擾,來擾亂葉青他們的軍心士氣、休整防御工事等事宜,但這種小規模的戰爭,在眼下就如同是互相撓癢癢一般,對于任何一方來說都已經無法構成真正的威脅,也無法左右這一場戰爭的勝利。
今日一戰,謝倫的損失最為慘重,因為中軍有葉青坐鎮,再者加上從一開始,這里并非是金人主攻的方向,所以即便是到了后來,金人在攻勢策略上已經亂了章法,開始病急亂投醫的三處同時用兵,但中軍不僅挺了過來,而且還把傷亡算是控制在了預料之中。
左翼因為是五千種花家軍的兵士鎮守,而今日金人整整一個白天,也都是以主動這一側為主,但奈何種花家軍不管從哪一方面都要強于金人,所以在今日,雖然也曾短暫的被金人奪取過堤岸,但最終都還是在最后關頭,再次把堤岸搶了回來,并沒有讓金人撈到什么便宜。
最苦的便是匆匆成軍的隴城兵營騎兵,原本只有可憐的三千騎兵,加上葉青到達時,帶來了劉敏行補充的五千戰馬,也不過是草草組成了一支八千人的騎兵。
這樣一支
騎兵根本就沒有多么強悍的戰斗力,所以一直都是處于在戰爭中一邊交“學費”,一邊快速成長的騎兵。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今日一戰后,率領隴城騎兵作戰的謝倫,在今日都不知道被金人打哭了幾次,看著一個個初出茅廬的騎兵不甘心的倒在血泊中,看著即便是臨死前,也還要“貪婪”的再拉上一個金人墊背的不要命的勇猛,謝倫每每想起今日戰場上那些慘烈的情形,都心痛的想哭。
這些可都是未來足夠成長為強悍騎兵,能夠東征西戰的精銳騎兵苗子,但奈何卻是等不到真正成為一名精銳騎兵的那一天,就戰死在了疆場。
八千人的騎兵,經此一戰,僅僅只剩下了三千人,這讓已經欲哭無淚的謝倫,在戰事剛剛停下來后,對著那渾濁無聲的黃河水默默出神,完全不愿意去相信今日發生的這一切。
當然,他心里也很清楚,在今日戰場上存活下來的三千人,如果再給他們幾天身體與精神的調整時間,那么下一戰之時,這三千人就完全可以蛻變成一支真正的精銳騎兵,不敢說能夠跟種花家軍的兵士相媲美,但謝倫相信,就算是再差,對上種花家軍也絕對會有一戰之力
“今日原本乞石烈諸神奴,一直是壓著我這邊打,但到最后卻是整個戰場都亂了,我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士氣已經成了一團亂麻,根本不像是一開始那般在有序的作戰。大人,是不是在快要日落之時,金人那邊發生了什么咱們不知道的大事情才使得最后兩個時辰,金人都是跟無頭蒼蠅似的在胡亂沖撞。”雖說今日是一場慘勝,但好歹也是勝了,何況戰爭本來就是要死人的,所以此刻的徐寒,已經把今日一戰的不快,通通拋之到了腦后,開始分析著今日一戰的戰況。
“久攻不下,必然是會亂了軍心、失了方寸。”葉青再次安慰的拍了拍另外一邊,眼眶通紅的謝倫的肩膀,而后微微嘆口氣繼續說道“當年與鐵木真、乞石烈諸神奴一同前往遼國,還是在征戰花剌子模人時,我就已經了解乞石烈諸神奴這個人了,雖然是一員猛將,但終究是將才,非是帥才。”
“這有何不同”王重有些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