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室內,三人依舊是分賓主而坐,不管如何說,如今
在北地,韓侂胄、史彌遠即便是再對葉青不滿,也不敢在長安城太過于猖狂,畢竟,北地如今終究還是牢牢的控制在葉青一人的手里,他們二人想要把手伸進來,可謂是難上加難,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親自跑到京兆府來。
“銀子再多,比起葉大人麾下的百萬大軍來,豈不是就不值一文了所以啊韓大人,別看你在朝堂之上身居人人敬畏的左相之職,但若要是真論起誰的權利更大一些的話,恕史某直言,你韓侂胄還無法跟葉青相比較。”史彌遠開始把戰火再次引向了葉青的身上。
葉青低頭泡茶,揮手示意劉克師先下去,這里由自己來泡茶便是。
“我如今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在想。”葉青看著史
彌遠、韓侂胄兩人的視線從案幾的一左一右轉向他后,陰森笑道“朝廷要是抄了你史彌遠的家后,會不會國庫庫銀立刻翻上好幾番。而至于韓侂胄,若是被抄家后,即便是抄不到那么多的銀子,但各種姿色的美人恐怕可不會太少吧雖然久居北地,但來來往往的商賈那么多,葉某就算是不想聽,但也是一個勁兒的往耳朵里鉆,據說傭金樓等臨安、建康,成都府等路的各個州府,每年都會給韓府送上標致佳人,不知是否可屬實”
“那又如何比起你葉青搶了信王妃鐘晴來,韓某所作所為都乃是光明正大。”韓侂胄冷哼一聲,奪過葉青正要遞過來的茶杯放在自己面前道。
史彌遠則是瞇縫著眼睛,靜靜地看著葉青,在韓侂胄
說完后,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想不到葉大人離開臨安如此之久,竟然對于臨安的事情依舊是了如指掌,皇城司不愧是你葉青一手重建的耳目啊,史某人佩服。但若是朝廷抄了葉大人的府邸,恐怕就不是只能夠抄到金銀、美人那么簡單了。葉大人,叛國、謀逆之罪可懂”
“據說自我離開臨安后,御史言官從第一日起,彈劾我葉青在北地擁兵自立的奏章就沒有斷過史彌遠,葉某人這么多年來一心只想一雪靖康之恥,對朝廷的忠心天地可鑒。倒是你,時不時的跟金人眉來眼去,極力討好著完顏璟以及金國官吏,又是為何論起叛國,在你史彌遠跟前,葉某自愧不如。”葉青同樣是皮笑肉不笑的反擊了回去。
“想要一雪靖康之恥簡直是笑話”韓侂胄冷哼一聲,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有些詫異于史彌遠帶來的茶葉的味道,而后才不動聲色的說道“葉青你若是一心想要為二圣雪恥,那么就不該在延州跟金人主動議和,而是該死戰到底才是,哪怕最后戰死沙場,如此才是忠于朝廷之舉。而你因完顏璟御駕親征便不戰而敗、主動求和,如此懦夫之舉,韓某絕不會視而不見。”
不過是盞茶時間,三人你來我往的言語甚至是比明刀明槍還要鋒利、陰險數倍,不管是葉青還是史彌遠,抑或是韓侂胄,看似不過是在說著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抑或是不過是輕輕的點到即止,但三人心里頭都明白,此時不管是誰,手里都有著彼此的短板與把柄
。
而若是誰想要在這個時候,鐵了心的置對方于死地,那么必然會招來同樣的打擊與報復,自然,還會有另外一個虎視眈眈的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言語上的交鋒,讓三人也漸漸明白,眼下誰想要置哪一個于死地,看來都沒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是有可能招來其他兩人的聯手打擊,就如同他們在言語上對彼此的攻訐一樣,在抨擊另外一個時,總是會拉第三人加入言語戰團中。
從中也足以說明,這個時候的他們三人,都在忌憚著對手的對手與對手、勁敵的勁敵與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