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只要隨著戰后安撫的差遣開始運作起來,那么官吏不夠的問題也就會隨著安撫差遣的深入顯現出來,到了那時候,吏部尚書史彌遠、左相韓侂胄就有了機會與借口來插手北地的官場差遣與任免之事兒。
劉克師送葉青回府的路上,葉青也不管劉克師喝酒有沒有喝多,總之這一路上,一直在跟劉克師分析著,史彌遠跟韓侂胄來北地,如同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的意圖。
“葉大人,劉敏行所言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但。”劉克師看著四處打量長安街道的葉青,跟在一旁有些憂慮的道“但如此一來,大人您身上的壓力也只會越來越大。而且如今韓侂胄、史彌遠就在長安,此法若是想要在元日后即刻實施,顯然很難繞過他
們二人。當然,也有一個優勢便是,正是因為他們二人在長安,只要大人您硬扛著此事兒不松口,那么在北地一時之間他們二人拿您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您如此在北地實施科舉。可恩科這一關,恐怕大人想要順利的闖過去,史彌遠、韓侂胄必然是要萬般阻撓,決計不會輕易讓您如意的。”
“不錯,有利有弊,弊中有利、利中有弊。正是因為史彌遠、韓侂胄如今身在北地,所以科舉一事兒反而好開,但恩科這一關,史彌遠、韓侂胄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阻撓的機會。特別是他們在北地,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我在北地打開科舉,但他們眼下因為北地的勢力又不能夠明目張膽的反對,即便是反對他們也知道我葉青不會聽,所以勢必要在恩科一事兒上跟我算總賬。”葉青望著前方門口燈火通明的地方,時不時還能夠看到有護衛從門前經過,腦海里瞬間便
浮現出白純的精致的臉龐,而后瞬間又換成了耶律月有些凄涼的臉蛋兒。
“但此法確實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解北地燃眉之急。戰后安撫的差遣,向來是繁雜之極,各州府的官吏大多非是本地人,在諸多事情上很難因為當地的習俗等規矩,跟在當地有影響力的豪門勛貴做好安撫、歸順一事兒,向來都是恩威并用好吧,實際上下官這些年來在戰后的安撫一事兒上,雖然頗有心得,但您也知道下官如今在外的聲名不怎么好,就是因為從山東路開始到如今,下官的手段過于強硬,才導致如今恨我劉克師之人比贊我劉克師之人多了太多了。”劉克師說道最后,顯然也有在葉青跟前開脫他另一面的意思。
當然,劉克師也心知肚明,這么多年來,之所以他能夠在葉青跟前得以信任與重用,正是因為他在
戰后安撫一事兒上,向來秉承著亂世重典四個字。
所以這也就使得,他劉克師在葉青面前的形象,與在外面的形象完全是判若兩人。
在葉青面前,他是深得信賴、精明干練的心腹屬下,而在外面他則是陰險狠辣、做事果決的酷吏一般的存在。
做事果決、陰險狠辣的手段,其實若是真要追究起來,劉克師還是因為受了葉青的影響,只注重結果,不重視過程的緣由。
甚至是在劉克師看來,他自己除了在領兵作戰方面給葉青差了十萬八千里外,但在處置地方政務等事情上,幾乎是一脈相承,行事風格完全是受了葉青的影響,所以才讓他在外面的聲名變得頗為狼藉。
“向來有指你劉克師乃是葉青第二人的說辭。”葉青走到自家府門前后,看著那亮堂的燈籠,扭
頭對著劉克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