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葉青何時做過毫無目的之事兒今日又是謝深甫的孫女
隨行,又是青丘姍姍來遲,難道還不足以說明,虹出茶館其實早就被葉青洞悉了若是他一旦在朝堂之上把此事兒揭出,加上又有皇后的心腹又是皇城司副統領的青丘作證,朝堂之上我們還如何立足即便是御史臺有大半歸我們,但又有什么用葉青占據了主動,要么就是魚死網破,誰也別想從臨安的亂局之中獨善其身。要么便是跟他聯手,一同在謝渠伯被韓侂胄抓進大牢一事兒上,挑撥離間太上皇跟韓侂胄。葉青這是硬生生的把我從暗處給逼到了明處,就是怕我在暗中得漁翁之利。而如今我們也不得不這么做。”史彌遠肥胖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而那茶杯,則還真的是就這么放在了他那大肚子上紋絲不動。
葉青的手段太過于卑劣、無恥,竟然是如同釜底抽薪一般,死死的掐住了史彌遠最為懼怕的事情,收受賄賂在他眼里自然是算不上什么大罪,即便是在朝堂之上結黨營私一事兒,史彌遠都有自信,自己可以從中全身而退。
但葉青挑明了有小吏部之稱的虹出茶館,則是如同要斷了他史彌遠的財路跟關系網一般,讓史彌遠無可奈何而又格外的肉疼。
就如同一個剛剛盤織好的蜘蛛網,被葉青是硬生生的從根部給拉扯斷了一般,從而使得史彌遠,辛辛苦苦好些年才打造出來的小吏部,面臨著毀于一旦的絕境。
史彌遠的目光向來毒辣、心思同樣縝密而又長遠,他完全看到了
鄭清之根本看不到的后果,虹出茶館這個如同小吏部一般的存在,就如同一家口碑極好的酒樓一般,平日里是客流絡繹不絕,財源不斷。
而葉青在臨安這個亂局之下,一下子挑明了虹出茶館這個小吏部的種種貓膩,就如同是敲山震虎一般,必然會使得諸多官員人心惶惶,就此不敢輕易再來此處。
看著還有些不太明白的鄭清之,史彌遠臉色陰沉的說道“一旦葉青挑明了虹出茶館的真正目的,再加上韓侂胄剛剛拿了陳傅良、謝渠伯二人入刑部大牢。這種情形下,誰人還敢頂風作案來此求仕途升遷何況,這還只是一些我們看得到的。若葉青以皇城司統領的名義,加上跟皇后密切的關系,一旦向圣上奏稟此事兒,難保那些想要求升遷的官吏,不會因而草木皆兵、人人自危,到時候誰人還敢來此若是再加上太上皇對付葉青一事兒,一旦鬧的滿城風雨,恐怕到時候整個大宋朝廷的所有官吏,都會讓朝堂之上處處是風聲鶴唳,到時候恐怕沒有幾年的時間,是很難把虹出茶館恢復如初了。”
史彌遠越說越覺得生氣,越說越覺得后悔,為什么自己最初,就沒有想到投太子門下呢反而是被葉青搶了先,從而使得自己如今,處處都要比葉青率先失去主動權。
“先不說這些了,說說你今日探青丘的口風如何”史彌遠把肚子上的茶杯放在了桌面上,越說越怒的他,肚皮上的茶杯因為起伏的關
系,自然是放置不穩了。
“青丘說,皇后的意思是不必著急,如今太子不過是剛剛十一歲,有些太早了。”鄭清之從深思中回過神來,急忙哦了一聲回答道。
“不早了,再拖的話難保不會被嘗到甜頭的葉青捷足先登。今日葉青跟謝深甫的孫女一同出現,這就不是一個好的訊號。一旦葉青但謝深甫的孫女,可是比太子要大上六歲的,即便是葉青想要舉薦此女為太子妃,恐怕皇后也不會同意吧”史彌遠有些疑惑的說道。
而此時,被史彌遠猜想為,要舉薦為太子妃的謝道清,從她母親的房間出來后,一直在猶豫、糾結著,該如何跟自己的祖父說起今日她跟葉青見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