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
李立方出現在謝府時,把謝深甫自然是嚇了一大跳,這個時候,按理說即便是跟葉青平日里交情比較好的官員,都應該是在自己府里膽戰心驚的胡思亂想才對,又怎么會出現在自己的府邸
葉青與李立方的關系匪淺,從葉青能夠自刑部大牢輕易的提走謝渠伯、陳傅良一事兒上,看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當李立方站在了臉上殘留著興奮之情的謝深甫跟前,錯愕的謝深甫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會過神來,竟然還皺起了眉頭,主動沉聲開口道“李尚書若是為葉青來求情的,那么下官還望李尚書莫開尊口才是。今日朝堂之上想必李尚書也看明白了,太上皇對于葉青盤踞北地一事兒早有不滿,何況北地向來不受朝廷節制,如此情況下,別說是李尚書,即便是加上下官為葉大人求情,恐怕也是無濟于事。”
李立方同樣也是被謝深甫的言論所說的有些莫
名,思索片刻,而后覺得有些好笑的看著臉色嚴肅的謝深甫,笑道“謝大人為何就篤定,葉某今夜來此,是為了葉青求情呢”
隨后不等謝深甫有些訝異的問他,李立方便繼續說道“葉青葉大人是忠是奸,非你我能夠評判。而且今日朝堂之上太上皇拒葉青彈劾韓侂胄一事兒,就真的說明了太上皇要治罪葉青葉大人嗎葉青為我大宋立下不世之功,不單是收復我大宋失地,同樣使我大宋行在臨安,越發遠離金人的鐵蹄騷擾之下,所以若是說葉青乃我大宋忠良,在李某看來都毫不為過。”
“葉青于我大宋朝廷有功自然不假,但他謀逆不敬朝廷、太上皇,圣上也是確有此事兒。北地諾大疆域,雖是他葉青所率眾將士收復,但這并不是他在北地稱雄的借口。所以李尚書,此事兒謝某無能為力。”謝深甫嚴肅的神情之間義正嚴辭。
看了看謝府前廳內幾個垂首而立的丫鬟跟下人,李立方無聲的搖了搖頭,嘆口氣道“想必謝大人
誤會今夜李某來此的目的了,李某今夜來此并非是為葉青葉大人一事兒向你求情。何況,謝大人,你覺得我李立方或葉青會向你求情嗎為何你就要如此自負,認為我是來替人家求情的呢”
看著謝深甫還要反駁,甚至還要在葉青是忠是奸一事兒上糾纏下去,葉青直接拿出了竹葉兒剛剛交給他的文書,遞給謝深甫道“這是圣上親筆御批,要拿你入大理寺問罪。謝大人半年前還不過是任工部侍郎,短短時間內便平步青云,高升至臨安安撫使這一差遣,任人唯親陳傅良為臨安通判,甚至不惜通過自己身為臨安府安撫使的差遣,徇私枉法、結黨營私,為自己的兩個兒子謝渠伯、謝芾伯鋪設仕途,致使二人在你任臨安府安撫使后,得以升遷為嘉興府、紹興府通判。”
“你李尚書。”謝深甫一邊看圣旨,一邊聽李立方在他耳旁說話,瞬間整個人就如同被雷擊中了一樣,呆立在大廳內,難以置信的道“李尚書,此事兒此事兒絕無此事兒。謝某升遷以及犬子升
遷,乃是太上皇親自下旨,此事兒謝某可在太上皇面前。”
“如今我大宋朝廷乃是圣上處理朝政,而非不問政事多年的太上皇。謝深甫,你不會以為,因為今日太上皇回到了皇宮,就可以把自己買官一事兒往太上皇他老人家身上推了吧還是說你謝深甫在任工部侍郎時,不知道太上皇因為高宗皇帝一事兒,即便是還未禪位時,就已經兩年有余不理朝政如今你卻要把你之罪歸咎給太上皇,簡直是其心可誅,來人啊,把謝深甫帶入大理寺大牢。”李立方身為刑部尚書,一直以來很少管事兒,都是交給鄧友龍處置,而今夜親自抓人,竟也找到了點兒權利在手的美妙滋味。
只是不等他話說完,前廳大門口處便傳來了一個焦急的女聲“慢著。”
謝道清已經在門口聽了好一會兒,此時看到刑部在幾天前抓了自己的父親后,又在深夜要抓自己的祖父,于是便想也不想的跑了出來阻止。
“清兒。”謝深甫顯然也有些意外,這個時候謝道清會出現在此,而不是在后院陪著她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