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假傳圣意,何況韓大人謀逆之事兒乃是證據確鑿,如今卻是要反咬一口葉大人。”
“史彌遠,你也要置韓某于死地不成”韓侂胄皺眉沉聲問道。
“韓大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若是你能夠早點兒知曉會有今日的后果,那你就不該謀逆才是。太上皇對你很失望啊,韓誠韓大人一向對朝廷忠心耿耿,不成想到了韓大人這里,卻是如此大逆不道。如今太上皇在壽康宮。”
“葉青,你不會是軟禁了太上皇吧”韓侂胄突然話鋒一轉質疑道。
一旁的史彌遠,則是以有些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著葉青,而后不自覺的拖著肥胖的身軀,跟葉青拉開了幾步的距離。
史彌遠的出現,讓葉青在這件事上變得有些畏手畏腳,若不是史彌遠,那么葉青便可以直接在這玉津園誅殺韓侂胄,到時候一切都由他一張嘴來編說辭了。
可如今史彌遠在此,他自然是不可能連史彌遠一塊兒殺了,先不說剛剛史彌遠的舉動,已經暴露出他一直提防自己的意思,而且若是連史彌遠一塊兒殺了,葉青明日根本難以給朝廷、天下一個合理的交代,到時候他同樣會被牽連進去,從而使得他們三人成了三敗俱傷,最終讓朝廷得力。
“韓大人到了如今這地步,竟然還不忘挑撥離間,簡直是煞費苦心啊。太上皇的旨意葉某得到的是口諭,不過韓大人也不必著急,太上皇的旨意很快就會呈現在你眼前。”葉青平靜的說道。
而一旁的史彌遠,眼睛則是漸漸瞇縫了起來,看著葉青從容不迫的樣子,他不得不重新思索著,剛剛出現在此的皇后影子竹葉兒,難道難道不是給葉青雪中送炭,送那平叛韓侂胄圣旨的
若真是如此,豈不是說葉青手里根本沒有圣上的旨意,而宮里發生的這一切,都完全是葉青靠著強悍的武力贏了韓侂胄,而后生生把原本身為叛賊的自己變成了平叛之人,而把原本的平叛之人韓侂胄,則變成了叛逆之人。
那么如此一來,太上皇如今的情形史彌遠瞇縫著的眼睛帶著一絲隱隱的震驚,他有些不敢相信,葉青竟然敢挾持太上皇來扭轉乾坤。
竹葉兒從壽康宮出來,踏上萬壽橋后正打算向著玉津園的方向奔去,但不知突然間想到了什么,竟
然是硬生生的在橋中央停下了腳步,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沉思了一會兒,而后便繼續帶著身后的種花家軍兵士,向橋頭的方向跑去。
只是到了橋頭后,竹葉兒并沒有奔往玉津園的方向,而是向著皇后所在的寢宮慈明殿的方向奔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是滿頭大汗的竹葉兒,在種花家軍兵士的注視下,再次從沒有皇后李鳳娘的慈明宮內跑了出來,手里則是提著一道還未合攏的圣旨。
一路小跑的竹葉兒時不時的看看手里提著的圣旨,甚至還會停下腳步,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去觸碰上面還未完全干掉的墨跡,拿著圣旨迎著夜風來回的轉圈,直到上面的墨跡,很難發現是剛寫的后,這才看了看玉津園三個字,合攏圣旨向里面走去。
紹熙五年七月九日丑時初,站在玉津園門口的史彌遠跟葉青,靜靜的聽著玉津園內傳來刺破夜空的慘叫聲,以及隱隱傳進他們耳朵里韓侂胄那最后的不甘聲。
身后響起了腳步聲,火把照耀在徐寒、夏震等人肅穆的臉龐上,徐寒手里拿著一個正在滴血包袱,快步走到葉青跟史彌遠跟前,而后對著轉過身的兩人嚴肅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