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是考取功名,有朝一日立足于朝堂之上嗎對了,大叔您不是臨安人嗎”
“我算是臨安人其實也不算是臨安人。至于考取功名嘛。”葉青隨后笑了笑,初來乍到這個世界,那時候的他哪敢去想,在這個文人士子張口閉口都是之乎者也的時代,去參加“高考”呢,何況以他那半吊子的功底,恐怕連鄉試都過不了。
而出來乍到,想要謀生的手段雖然有很多,但結合著當時的現實與自己的處境,其實能夠讓葉青這個禁軍都頭,施展拳腳的地方并不多,處處都是隱藏著他完全不懂的規則與律法,處處都要受到朝廷與他人的節制,所以那時候唯獨能夠讓他做的,就是借著禁軍這個平臺給人看家護院當保鏢。
即便是這般,這還是因為禁軍之間的內部算計
,以及人家高層權衡利弊后,對于他們自身價值的利用與榨取。
身為敗軍被發配到了禁軍,按照常理,這一輩子則是別再想有翻身的機會了,就如同那時候第一次跟隨老劉頭遠遠打量涌金樓時,老劉頭說的那句話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在涌金樓里快活一回,這輩子就不算是白活了。
那時候的他,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即便是來自于另一個時代,但對于這種燈紅酒綠、象征著有足夠身份跟財富,才能夠消費的場所,同樣是有著強烈的欲望。
就如同在上一世,恐怕是個男人對于里面以女子為營業內容的場所,都會或多或少的心動一般,自然,在這個時代,那時候的葉青,同樣也想要見識一
番這個時代的溫柔鄉。
葉青的崛起之路,有著一條極為清晰的路線,但這一條路線又是那么的獨一無二,除了陰差陽錯外,便是驚險與刺激。
但歸根結底,依然繞不開的是燕家跟高宗皇帝趙構,兩個看似天差地別的背景,但卻是在葉青崛起的路上,起到了絕對的作用。
沒有燕家,葉青不會跟金人起沖突,自然就不會被趙構所得知,也就不會因為金人的咄咄逼人,讓趙構不得不尋找一把刀,來除掉金人對他時刻存在的種種威脅。
只是沒有人能夠想到,就是這么一把本應該握在權貴手里,由他人揮舞砍殺的刀,最終卻是有了自主意識,而后憑借刀本身的造化,竟然一步一步的
成了今日權勢遮天的人物。
“所以啊,一個人的理想,其實與現實中自己最終所走的路,可以完全是兩種不同的路。沒有人知道自己這輩子能夠在哪一個行業里成功,自然,選擇一個行業也就不存在對錯之分,只存在在這一條路上,你是否在認真的努力、是否有決心在這條路上走近成功,而不是徘徊、猶豫著是否換一條路,而后在猶豫之間最終錯過了所有的路。”葉青一邊感慨,一邊看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顯然葉大人是對牛彈琴了。
有些尷尬的干咳一聲后,葉青換個角度說道“就如同你祖父、你父親,本來在官職不大的差遣上做的好好的,雖然不能夠讓你們謝家擁有榮華富貴,但最起碼可以平平安安以及問心無愧,更不會使得你
們謝家走到今日這般落魄地步。我想,這也是你祖父跟你父親最初的初衷與理想。但當突如其來的高升出現時,隨著你祖父離自己為國為民、盡忠朝廷的理想更為接近了一步時,你祖父的眼里則是已經看不見其他了,比如危險、家庭等等,他只看到了朝廷賦予他的職責差遣,而完全忽略了隨著高升帶來的種種危險信號,從而讓自己無意之間折在了這朝堂黨爭之上。世間有一種叫折中的辦法,但你祖父卻是不懂,文人的風骨、氣節雖然重要,身后名雖然同樣重要,但死得其所才是把自身的價值最大化,而不是愚蠢的效忠,最后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