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等他找借口,葉青便轉頭看向了趙士程,而后道“當然,此事兒也需要聽聽趙兄的意思,看看如今是否妥當。”
“這不知葉大人所要商議是何事兒”趙士程神情有些那種被人看透心事兒的尷尬,重新坐正后問道。
在葉青與慶王三人商議之時,杏園里無心作畫,但又想要憑靠作畫來靜下心神的李鳳娘,最終是順勢把手里的筆一扔,而后在旁邊的桌前坐下,看了看書房內唯獨的竹葉兒,端起茶杯有些心不在焉的發著呆。
“你說葉青他能說服慶王跟新安郡王嗎”愣了一會兒的李鳳娘,語氣有些憂心的對竹葉兒問道。
“奴婢以為葉大人或許可以輕易說服慶王,但至于新安郡王,奴婢說不好。”竹葉兒想了下后謹慎的回答道。
“慶王忠厚、正直,當年因為太上皇有意把太子之位指給慶王之子,從而使得無意此事的慶王,在葉青的建議下去了揚州避禍,而后又因為葉青那年關山被圍剿一事兒,被拉到了臨安做葉青的護身符來要挾朝廷。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北地,葉青說服他應該問題不大。新安郡王夫婦雖然與葉青之間有些交集,但始終不曾參與過朝堂政事,更別提如今的皇室一事兒了,本宮也正是因為對宗室新安郡王等人沒有把握,所以才希望借著葉青來說服他們。”李鳳娘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這件事兒對于她來說,可是關系著她后半輩子的一切是否能夠平順。
看著有些失神的李鳳娘,竹葉兒輕聲說道“皇后不必憂心,相信以葉大人的威望,說服新安郡王應該不成問題。”
“威望”李鳳娘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看了一眼竹葉兒,道“這個男人也就你我二人把他當成了毫無瑕疵的男人,但在朝堂之上、在坊間、在百姓的口中,他的聲名可是毀譽參半。這么多年了,北地雖然成就了他如今的地位與威望,但也像是一把雙刃劍一樣,帶給他權力與身份的同時,也讓他成為了一些人嘴里的人臣之恥。可即便是這樣,他依然還是不愿意放棄北地,若是這個時候他能夠放下一切從北地抽身而退,以他的能力,在朝堂之上一言獨斷并不難。史彌遠雖然陰險狡詐,足智多謀,但與葉青比起來依我看還要差一些。真是不明白,北地到底有什么魔力呢竟然讓他能夠連生死都不顧,讓他把自家的女人都要分而居住,臨安住著一個,揚州住著一個,長安住著一個,這是要這是要讓天下各路都有他的女人不成君是三宮六院,臣是各路妻妾林立。”
李鳳娘的話語說著說著,就跑到了兒女私情上,而竹葉兒在一開始聽到李鳳娘把葉青當成她們二人都傾心的男人時,一時之間腦海里轟的一聲空白一片,不過好在,隨著李鳳娘繼續說下去后,并沒有繼續在她竹葉兒跟葉青一事兒多做言語,倒是讓竹葉兒瞬間輕松了很多。
“也許也許葉大人是真心要成為百姓安穩度日的屏障,并非是要靠北伐來謀取立足朝堂之本。”竹葉兒不敢在私事兒上開口,只好把話題全部放到
了北地一事兒上。
“這個男人,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說他一心為民,但他忤逆朝廷之事兒,足夠朝廷把他大卸八塊兒了。可說他是為了自己的私欲野心,但如今明明就是他最好的立足于朝堂之上的大好機會,但他寧愿放棄,繼續固守貧瘠的北地。何為公、何為私,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李鳳娘繼續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