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葉青跟他在此事兒上的爭斗,加上如今他已經派人在這四家,開始教太子妃人選的各種宮廷禮儀,所以史彌遠有絕對的把握,未來的皇后以及圣上,必然會更加看重于他史彌遠,而絕不會是他葉青,那么如此一來,在接下來跟葉青的爭斗中,他史彌遠自然而然的就會占據上風。
史彌遠把葉青視為如今最大的對手,以及對于自己是否占據優勢一事兒上,都有著極大的自信。
畢竟,葉青如今跟太子之間的關系,不再像當年跟圣上那般親密,同樣,也不會像圣上信任他那般,得到太子的信任。而最為重要的是,這些年來,葉青雖然因為北伐一事兒功績卓著,但也如同一把雙刃劍一樣,在天下人嘴里積攢下相當不錯的口碑時,同樣也讓大部分人把他認定為梟雄。
所以史彌遠相信,若是有朝一日,當今太子成為圣上后,那么對于葉青在北地的權勢必然是會極為不滿跟充滿憂慮,不管是從趙宋宗室的江山綿延上考慮,還是從身為圣上后為朝廷的權威考慮,葉青都只會成為新君的心頭刺。
葉青想要借如今的形勢立足于朝堂之上也好,還是想要繼續回北地鞏固他的影響力也罷,在史彌遠看來,只要葉青無法跟太子關系過于親密,那么未來太子繼位后,若是想要立威,或者是彰顯自己身為君王的威嚴,葉青都會首當其沖成為未來圣上的第一目標。
“可如今太子尚年幼,葉青跟前又有慶王等宗室相擁護,太子即便是如今繼位,但真的敢
動北地這棵大樹嗎”吏部左侍郎在鄭清之等人離開后,坐在史彌遠的旁邊,有些憂心的問道。
史彌遠自信滿滿的笑了笑,絲毫不著急的說道“正所謂事在人為。如今太子尚幼,或許還不會有任何的危機感,不會太在意葉青的功高震主。但再過幾年呢太子哪怕是如今登基為我大宋皇帝,也不會匆忙就拿葉青開刀在朝堂立威的。但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是堂堂一帝王太子即便是如今便繼位,但也會隱忍幾年,安撫、拉攏其他心腹臣子,一旦覺得時機成熟了,必然是要對葉青動手的。而如今,我們要做的,自然是讓太子明白,我們是大宋朝廷之忠心耿耿的棟梁之臣,此乃未雨綢繆,絕非是要做著眼于當下之事兒,而是要策未來之謀,如此我們才能夠立于朝堂之上不倒。”
樓鑰有些明了的點點頭,而后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大人您一點兒也不著急在此刻向葉青發難。”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葉青非同小可啊,即便是如今,想要在朝堂之上斗倒葉青,哪有那么容易。何況,即便是斗倒了葉青,恐怕我們這邊也會自損八百,到頭來豈不是便宜了諸如留正等人為官之道在于城府、謀略,但同樣也在于隱忍,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遠的不說,近的看看韓侂胄,在朝堂之上才風光了幾年趙汝愚,同樣是在朝堂之上風光了幾年甚至是王淮等人,又是只在朝堂之上風光了幾年如今呢死于非命的死于非命,被扣叛黨罪名的扣判黨罪名,唯獨王淮下場好,如今卻是早已經回老家頤養天年,不再過問朝堂之事兒了。”史彌遠的心頭帶著一絲感慨的說道。
這些年來,朝廷相位就像是斷頭臺一樣,從湯思退開始,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從朝廷相位上
全身而退,幾乎都是最終身敗名裂,連身家性命都難以保全。
所以史彌遠再傻,也會吸取那些人的教訓,何況這又是他最為擅長的事情,也讓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欲速不達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那難道大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葉青回到朝堂之上立足嗎”樓鑰心里,不管如何說,多少還是有些忌憚葉青的威名,哪怕就只是單單葉青二字,都會讓他不由自主的覺得壓力如山一般向他襲來。
終究是開疆拓土之人,終究是一手收復了諸多疆域,甚至是在與韓黨的爭斗中,不費吹灰之力就平定韓黨的權臣,以他一個吏部侍郎的身份來說,根本不知道面對這般高山該如何下手。
“此事兒正是我最為擔憂的地方,如今被皇后禁足于府,一時之間,即便是我,都有些猜不透,接下來葉青的打算是什么,是借此機會立足朝堂,還是繼續回北地。而皇后奉太上皇遺詔讓其閉門自省,看起來更像是為他立足朝堂鋪路,但看起來也像是要趕葉青去北地。如今根本無法接近中和巷,更別提知曉葉青到底如何打算了。”史彌遠原本還自信滿滿的神情,在這一刻也變得心事重重了起來。
雖說從長遠來看,他是占據著主動跟上風,但就如同他剛才所言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