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上元節時,喜慶熱鬧的氛圍絲毫不亞于臨安的繁華,映入眼簾的一幕幕讓鐘晴感到驚訝之余,心頭則是恨不得時間就這樣一直停下來,別讓明天到來的太快。
一行人走出揚州外城后,鐘晴終究還是忍不住的掀開車簾,打量著揚州城那高大的灰色城墻,這一刻,仿佛耳邊一直都存在著鐘葉哭喊的聲音,讓鐘晴望著那城門時,心里則是恨不得立刻下車飛奔回城,哪怕只是再抱一抱鐘葉。
葉青看著從昨日就開始郁郁寡歡,分別的哀傷之情溢于言表的鐘晴背影,則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鐘晴。
哪怕是他用白純當初離開揚州來舉例子,但換來的卻是鐘晴對他的一頓白眼。
“母子連心,你一個男人沒心沒肺哪懂這些”鐘晴看著揚州那高大的城墻漸漸消失在視野后,才緩緩的回過身在馬車里坐定,雙眼通紅的斥著葉青道“白純離開時,說不準比我還要傷心呢,再說了,白純還抽空回過臨安一趟。”
“你要是實在想鐘葉了,也可以隨時回來看他,也不算是很遠不是”葉青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母愛泛濫的女人,因為他發現,自己說的越多便錯的越多。
夫妻二人在前往濟南府的馬車里,繼續著鐘晴離別傷感的日常,而此時的臨安城內,謝道清再次出現在了葉府的府門前。
一切對于謝道清來說,發生的都是那么的措不及防,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心理準備。
元日前當她不由自主的轉悠到葉府門前時,看著那緊閉的高大府門,一連好幾次都沒有鼓足勇氣去打門,但那時候的她,心里并沒有覺得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
可當她第二日帶著目的性的再次出現在葉府門前時,當她輕咬著嘴唇,終于鼓足勇氣打門時,葉府那難得打開的側門,則緩緩打開了一道縫隙。
而下人嘴中的消息,對于謝道清來說如同是五雷轟頂,一個人臉色有些蒼白的呆呆站在葉府的門前,腦海里一片空白。
大叔竟然早在幾日前就已經離開了臨安,但是但是但是他為何不跟自己說一聲呢
而當反應過來的她,想要問詢葉府下人,大叔大概會什么時候回來時,眼前則是早已經沒有了下人的影子,府門依舊是緊緊的關閉著,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幻覺一般,那么的讓人難以置信,但又是那么的真實。
一連好些日子謝道清都過的是有些失魂落魄,不管是謝深甫還是她母親問起時,謝道清總是會神色之間帶著一絲憂色,甚至淡淡的憂傷搖頭不語。
自那以后,葉府的大門便再也沒有為她打開過,不管她是有意路過,而是無意經過,那道大門則是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元日的時候,她甚至在夢中夢到了葉府的大門再次打開,大叔帶著隨和的笑容從門口走了出來,可當她醒來后,心頭瞬間又是悵然若失。
抱著沒有希望的希望,謝道清在元日這一天,還是恍恍惚惚的來到了葉府門口,而葉府大門口一如從前,不過是多了一幅喜慶的對聯,以及新換的燈籠,但大門依舊是緊閉,門前連哪怕一輛馬車也沒有,顯得極為冷清,甚至是帶著一絲的落寞,跟臨安城那元日的熱鬧如同兩個世界。
上元節時謝道清再次來到這里,此時的謝道清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心底深處卻還是有個萬一再蠢蠢欲動,但終究,結果依舊是讓她失望,大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