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若是刁難皇叔,就意味著身在北地的他根本不怕朕在臨安的反應,權臣嘛,膽子肯定很大。所以朕就得時刻小心葉青會在北地自立,甚至為難朕。可他若是不為難皇叔,朕若是真下旨置開封為留都,會不會把葉青逼得太急了,這樣一來,朕豈不是逼著葉青不給朕留時間嗎”
“圣上小心,這上面風大,不如您先下來。”衛涇仰頭看著小臉嚴肅認真的趙擴,輕聲細語的說道。
而趙擴卻是像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是單手拄著下巴,雙腿在空中搖晃著“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能先看看葉青會不會在北地為難皇叔了,實在不行的話再找母后拿主意就是了。對了,此事兒暫時不準告訴母后,你若是膽敢在母后那里吐半個字,小心我治你罪。”
“是,奴婢遵旨,奴婢今夜什么都沒聽到。”
“朕是說包括朕跟舅舅那日在勤政殿說的話,都不得告訴母后。”趙擴居高臨下的看著謹小慎微的衛涇,而后拍了拍屁股下的點將臺,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的夜空,迎著涼爽的夜風喃喃道“點將臺、點將臺,據說這里便是葉青仕途的,當年的高宗皇帝、皇祖父,甚至就連父皇都曾在這里見過葉青,據說皇祖父見葉青最后一面也是在這里,而后那夜就發生了叛黨韓侂胄要謀反一事兒,朕總覺得這件事兒處處透著詭異,好像哪里不對似的。”
“那夜之事兒皇太后以及。”衛涇仰著頭搭話道,畢竟皇太后跟身邊的竹葉兒姑姑,都能夠證明那夜是叛黨韓侂胄要謀反,所以此事兒若是趙擴再懷疑的話,那就是懷疑皇太后了。
“朕自然知道,也就是現在隨便想想罷了。”趙擴打斷衛涇的話,一只手繼續撫摸著屁股下面的巨石,若有所思道“若是葉青真的會跟朕成長的時間,或者是因為朕年紀尚小而大意的話,你說朕若是以后能夠獨自理政后,要不要在這里召見葉青而后奪掉他手里北地的權利”
“若是圣上召見,奴婢相信葉青就算是再膽大妄為也是不敢抗旨不尊的。”衛涇討好著說道。
趙擴的嘴角帶著一抹不屑,淡淡的撇了一眼衛涇,道“別給朕戴高帽子了,當年葉青北伐時,皇祖父一連十四道圣旨都沒能夠召回北伐的葉青,何況朕如今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又怎么可能一道圣旨就召葉青回臨安呢再者朕的繼位大典他都敢不參加。”
“若不是皇太后有旨,奴婢認為葉青必然會參加的。”衛涇繼續恭維著趙擴道。
但趙擴卻是依舊把衛涇的話視作耳旁風,而后就在衛涇驚呼出聲時,果斷的從點將臺的巨石上跳了下來。
抬頭看了看比他還要高出不少的點將臺,又拍了拍猩紅的點將臺三字,而后道“有朝一日,朕一定要在此召見葉青一次,而后當著葉青的面,把這點將臺推倒。到時候看還敢有人說,點將臺是葉青的福地嗎”
衛涇不敢說話,只能夠摸默不作聲的跟著趙擴開始往勤政殿的方向行去,趙擴的一言一行他最是了解不過,雖然只有十三歲,但行事可謂是極為果斷。
雖然罷免朱熹一事兒,背后有史彌遠等官員在推波助瀾,但也不得不說,趙擴的果斷也從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