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依舊寒冷如冬,甚至在前兩日還飄了半日的雪花,使得溫度驟然又降低了幾分。
少了蒙古人的支持,耶律留哥兄弟的叛軍再次開始節節敗退,自完顏璟坐鎮大定府后,耶律留哥兄弟除了因為蒙古人的馳援,從而贏了一場仗,得到了難得的喘息機會后,便又再次陷入到了節節敗退中。
北京路如今大部分又已經被金人奪回,顯然金人的目的跟打算如今已經很明顯,想要以上京路、西京路、北京路中間的北京路做文章,來再次切斷耶律留哥兄弟之間的聯系,從而再兵分兩路各個殲之。
迫于越發吃緊的戰事,耶律留哥最終不得不砍下了可特哥的頭顱,但此時的耶律留哥卻沒有勇氣去見鐵木真,深怕鐵木真并不滿足于可特哥一個人的頭顱,何況如今上京路依然還需要他來坐鎮,如若不然,恐怕在金人連番勝利的士氣下,上京路很難再保住,到了那時候,他在鐵木真眼中也就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
西京路德興府城外,耶律留哥的妻子,如今所謂的遼王后姚里氏帶著近段時間掠奪、搜刮而來的金銀珠寶以及可特哥的頭顱,包括那鐵木真點名要的女子,在契丹遼人的護衛下漸漸向德興府城門靠近。
迫于眼下金人正盛的士氣以及對在金契丹遼人的安危,姚里氏這一次來求見鐵木真的誠意可謂是十足。
除了那些金銀珠寶外,蒙古人最為看重的牛馬羊同樣是送來了很多,而在諸多的誠意之中,姚里氏還攜帶著自己其余三個兒子耶律善哥、耶律鐵哥、耶律永安,以及自己的侄子,耶律廝布的長子耶律塔塔兒。
“雄鷹飛不到的地方,你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到達。”鐵木真曾經對姚里氏如此說,只是如今的歷史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而鐵木真見到姚里氏之后,便沒有了這一句話。
怯薛軍重重守護的金帳內,鐵木真再次見到了李仙娥,對于姚里氏帶來的那些金銀珠寶、牛馬羊等不屑一顧。
姚里氏恭敬的跪伏在鐵木真的腳下,請求著鐵木真能夠出兵,以及希望以其余的兒子,來換取在鐵木真能夠放行在麾下多年的長子耶律薛都去幫助耶律留哥。
看著跪伏在自己的腳下,即便是身上穿著厚厚的衣衫,鐵木真仿佛也能夠看穿那厚厚衣衫包裹下的曲線玲瓏的軀體,把玩著手里金色的匕首,淡淡道“耶律薛都如今已經是我大蒙古國的勇士,怎可去幫助你們契丹遼人何況,耶律留哥只是想要耶律薛都去助他擊退金人嗎”
姚里氏依舊跪伏在鐵木真的腳下,看著那近在眼前的靴底說道“耶律薛都乃是耶律留哥前妻所生,是耶律留哥的嫡子,夫君有意讓耶律薛都以后接替他由大汗賜封的遼王爵位。”
鐵木真的臉上依舊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而后緩緩彎腰,手里的金色匕首慢慢的遞出,放在了姚里氏的下巴處緩緩抬起。
姚里氏隨著冰涼的金色匕首緩緩抬起頭,眼神清澈誠摯的仰望著鐵木真。
“留哥的妻子早已經死了,而你帶來的耶律善哥、耶律鐵哥可是你親生,難道你就不想讓你的兒子接替留哥的遼王爵位”鐵木真緩緩收回匕首,再次靠向椅背。
姚里氏保持著跪伏在地,卻仰望鐵木真的姿態,雙眸依舊是清澈誠摯“妾身若是如此做了,恐怕會招來契丹遼人的不滿,所謂長幼有序,妾身不能因私心而無視嫡庶,還請大汗大發慈悲,答應妾身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