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三年五月底,臨安朝廷得到葉青率種花家軍在金國中京路大定府的消息。
此消息瞬間震動朝野,甚至就連百姓都為之一驚,左相史彌遠、右相留正以及其他朝堂官員在第一時間幾乎是難以置信
一連確認了數遍葉青率種花家軍在大定府不是攻金,而是助金平亂后,幾乎所有的朝堂官員依然還是難以置信、呆立當場,甚至一些朝堂官員的腦海里,已經隱隱冒出一句話葉青反宋了
尤其是以史彌遠為主的一些官員,甚至在無數遍確認消息無誤后,一時之間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嗖嗖冒涼風,當年金國南下攻宋時,宋廷從上到下的悲慘景象,雖然他們不曾經歷,但只要想起來就會感到心底發亮、兩腿發軟。
徽欽二帝都難逃金人的羞辱,更有諸多嬪妃、宗室在金國過著非人的折辱生活,被金人權貴當成玩物一輩子。
所以若是葉青真的投了金,那么金人如今可謂是如虎添翼,北地已然在葉青的掌握之中,而若是要南下長江攻宋,不少人相信,對于有了葉青的金國來說,這并非是什么難事兒。
朝堂之上的文臣武將在左相跟右相,以及其他朝堂官員的腦海里走馬燈似的一個個登場,但幾乎所有人都無法從中找到一個,能夠在這個時候跟金國,或者是葉青對抗的將領來。
幾乎所有人都對葉青判宋這個消息信以為真,更何況他們還已經確認了無數遍,自然而然的就更加無人懷疑這個消息。
再者便是,所有人幾乎都想不出哪怕是一個,葉青不判宋的理由來。
葉青自高宗皇帝禪位之后開始發跡,由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時今日這般地位,而這過程中,葉青不單是在沙場上出生入死,同樣在朝堂之上,也是屢遭刁難與誅殺,自高宗皇帝到孝宗皇帝,幾乎在最后時刻都想過要除去葉青。
所以葉青判宋投金,在所有人看來,完全是水到渠成之事兒,畢竟朝廷這些年是如何對待葉青的,眾人都是心知肚明。
而如今葉青判宋了,眾人終于才真正意識到,葉青在北地于宋廷是多么的重要,這一道屏障這些年來,為宋廷擋住了多少金戈鐵馬的災禍。
眼下該怎么辦,成了眾人心頭的一個問號也迫切的需要眾人立刻想出對策來解決,葉青投金后可能會對宋廷展開的報復與征伐。
朝堂官員開始憂心忡忡,皇后李鳳娘同樣是面沉似水,葉青跑到了金人的大定府,跟金人皇帝完顏璟混在了一起,兩人多年來一直有著師生名分,所以就連葉青判宋投金看起來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畢再遇、李立方、錢象祖被趙擴一連三天的時間里,幾乎就像是被鎖在了勤政殿一樣,幾乎天天面對著趙擴的詰問,以及可有什么應對之策。
畢再遇、錢象祖、李立方,自元日后也跟葉青之間斷了音訊,所以如今葉青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們同樣不清楚。
對于葉青投金判宋一事兒,雖然感到意外,但仔細的想想又覺得一切像是在情理之中。
“三位愛卿可有何應對之策”趙擴神色凝重,來回在勤政殿里踱步。
原本今年對他而言,應該是一個大喜之年,當年朝廷丟失的疆域,如今在他繼位之后也都被一一收復,甚至還收復了宋廷自立國以來,一直覬覦卻始終不曾得到的燕云十六州。
這使得趙擴雖然如今還是一個少年君王,但眼下他繼位后的短短幾年時間里,其豐功偉績已經超越了眾多先輩。
而且還有今年元日他便將年滿十六歲,娶后納妃一事兒,如今也已經提上了日程,元日之后便是他這個少年君王的大喜之日。
可如今,一切都因為北地的一道消息,讓所有的一切都成為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