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葉青看著謝道清那有些猶豫的神情,看了一眼身后迎過來的太監說道。
被猜中心思的謝道清神情立刻顯得有些松動,而后看了看旁邊那對葉青恭恭敬敬的太監,小聲道“那我進去之后,不跟你去見太皇太后可不可以”
“隨你。”葉青對著謝道清招了招手,而后便跟著早已經在門口等候的太監,沿著幽靜雅致的小徑往園林身處行去。
皇家園林幾乎每次來都會發生變化,但自從孝宗皇帝去世后,這種趨勢算是漸漸緩和了下來,加上太皇太后又是宮女出身的原因,所以如今的孤山園林,跟上一次葉青來時并無多大的區別。
雖有些老態龍鐘,但精氣神看起來還是不錯,在宮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入偏殿內的太皇太后謝氏,看著恭立于殿內的葉青,眼中閃現過一抹欣慰之色。
在葉青行禮坐下后,太皇太后謝氏便含笑欣慰道“想不到燕王剛剛回到臨安,竟然就立刻過來看望老身來了。不枉老身這些年一直看好你葉青啊。”
“臣豈敢忘記太皇太后對臣的教誨,自然是在回到臨安后,立刻來拜見太皇太后您。”葉青在打量謝氏的同時,謝氏同樣也是在打量著葉青。
“多少年了這都,想不到這感覺就像是一眨眼似的,你這雙鬢都白了。”太皇太后眼中閃爍著欣慰與慈愛說道。
當年還記得葉青那時候不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還是一個小小的禁軍都頭,而如今,已然成了大宋朝廷的燕王,成了功績無雙的重臣了。
葉青則是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雙鬢,笑著道“如太皇太后所言,如今臣也已經步入不惑之年了。”
“那是正當年,如今才該是你葉青大展身手,為朝廷效忠出力的時候。當年不曾實現的抱負,如今也該你著手去實現了。當初啊,就一直聽鐘晴提及你在北地的種種事情。這不,當你人還沒有回到臨安,鐘晴那邊就第一時間給老身報喜了,包括你收復河東南北兩路,河北東西兩路,后來燕云十六州被你奪取時,老身因此還特意喝了兩杯為你慶祝。朝廷多年來啊,一直對你有失公允,而你只身前往金國時,可是把老身嚇了一跳。”太皇太后最后還刻意做出一個頗為后怕的表情說道。
“臣讓太皇太后憂心了,是臣之罪。不過還請太皇太后放心,臣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后,亦或者是現在,都從來沒有生過不臣之心。”葉青看著謝氏認真的說道。
“從你回到臨安時,老身就不在擔憂了。老身很高興朝廷能有你這樣一個可以倚仗的棟梁之臣。所以啊,這次回臨安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老身信你葉青對宋廷的忠誠。”太皇太后說的很輕松,但這樣的話語聽在葉青的耳朵里,顯然又別是一番滋味。
孝宗皇帝的死,跟他顯然脫不了干系,但如今太皇太后卻是能夠大度的選擇既往不咎,而且還一如既往地支持葉青,這份信任與寬容,既是對此時葉青的厚愛,也顯然是希望葉青能夠不再朝堂掀起太大的波瀾,免得傷了皇家的顏面。
從始至終,太皇太后沒說過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話,但這一番話下來,卻是處處彰顯著這樣的意思。
自然,其中更多的還是對于宋廷與皇室的憂心,以及接下來葉青跟皇室之間的關系。
“臣多謝太皇太后厚愛,臣臣一定不會讓太皇太后失望,也絕不會傷了皇家顏面。”葉青起身對著太皇太后行禮道。
人老并不糊涂,顯然太皇太后從一開始就猜到了他葉青此行的目的,并非是真的要看望她謝氏,顯然
還是為了朝堂之爭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