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娘有些氣急敗壞的搖著頭,心頭更是懊悔不已,她終究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以及忽視了趙擴身為皇帝的感受
“本宮就應該在擴兒大婚之日后的第二日,趁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有緩和跡象后打鐵趁熱才是,真不該。”李鳳娘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凄然的搖著頭“真不該想著還要隱瞞什么,真不該以為這世間真有萬全之策。”
凄然搖著頭的李鳳娘,此時給人一種柔弱無助的感覺,甚至就連竹葉兒,都能夠感受到此時李鳳娘身上那深深的無助跟彷徨。
“不敢想象,若是葉青因此而。”李鳳娘的眼角像是有未曾擦拭干凈的雨滴,此刻顯得格外的晶瑩透徹。
竹葉兒不顧外面的風雨打面,掀開車簾急急催促著賈涉再快有些,而馬車四周的皇城司禁卒,此時也已經被遠遠的落在了后面。
而此時在另外的一邊,一輛馬車靜靜的停在街道中央,四周則皆是滿身甲胄、神情肅殺的兵士。
車廂里赫然坐著史彌遠以及舒王趙師意、以及其子趙貴誠。
一個兵士踩踏著腳下的雨水急急奔到馬車跟前,向馬車里的史彌遠稟奏著一坊之隔的信王府內,此時正發生的事情。
車廂里的史彌遠眼睛則是注視著車廂一角的漏刻,待外面的兵士稟報完后,看著趙師意、趙貴誠父子二人微微一笑,才緩緩開口道“待信王府傳出廝殺聲后再立刻稟報。”
隨著外面的兵士應了一聲離開后,神情之間有些緊張的趙師意、趙貴誠父子看著史彌遠,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左相大人,今日之事兒真的真的有把握嗎”
“若信王府里不起兵戈的話。”趙貴誠接著他父親的疑問也緊張的問道。
此時不管是趙師意還是趙貴誠,如同置身于夢境中一般,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有染指大宋皇位的那一天。
“舒王放心,下官既然之所以如此做,并非是見死不救,而是榮國公趙師夔在臨安城內勢力強大,又暗自拉攏了殿前司、侍衛司的兩個統領,下官就算是想要立刻沖進去救圣上,恐怕也是如同飛蛾撲火,是自投羅網啊。”史彌遠雖然以下官自稱,但神情舉止上,卻是看不出來絲毫的謙卑,接著繼續說道“之所以讓舒王前來坐鎮,是怕萬一事情有變,如此一來,也算是下官不負多年來朝廷的栽培之恩。”
“但若是久拖不決。”趙貴誠還有心里有些沒底,他顯然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可能在今日之后,會成為大宋的皇帝。
“還請放寬心,信王府里有下官的眼線,會時刻盯緊府里的一舉一動。”史彌遠的說話極具藝術性,若是葉青在旁,恐怕也都得佩服的五體投地。
字里行間從未當著舒王父子的面,說出哪怕一個要謀反的字來,而且話里話外還是極為擔憂信王府的圣上,只是因為勢單力薄,不敢正面與榮國公正面抗衡,只能等一旦起兵戈后,在趁亂去“救駕”。
但這樣的話語,聽在舒王父子的耳里,卻是如同珠玉落盤之聲,顯得是那么的清脆與悅耳。
史彌遠顯然是早就有準備,而且也早已經謀劃好了如何來利用榮國公趙師夔,所以為了避免榮國公趙師夔在信王府內,無法把事態發展到他史彌遠期望的局面,就不得不把自己的心腹夏震留在殿前司內,由他來在必要的時刻替榮國公趙師夔謀反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