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由的再次由白純身上轉向耶律月,燕傾城自然還是希望由耶律月親自說出口“到底為何突然要前往安西呢妹妹,這燕京距離安西千里之遙,這一路上可是極辛苦的。”
“謝謝姐姐的關心,但。”耶律月看著白純向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笑著說道“妹妹這趟安西之行是非去不可。”
“為何跟葉青有關”燕傾城看著耶律月的樣子,突然有些明了道。
耶律月點點頭,想了下后說道“既有關也無關。蒙古人亡了我大遼國,雖然妹妹我已經不報復國的任何希望了,但若是有機會為已亡的大遼國從蒙古人身上報仇泄憤,那么這個機會妹妹自然是不會錯過的。何況夫君不日就要繼續北上前往金國,而耶律乙薛也被夫君要差遣至破陣營,到時候與夫君一同前往金國,所以妹妹覺得必須前往安西接替耶律乙薛的在安西的一些事宜,而這些事情,妹妹自認為比耶律乙薛以及李橫將軍更為合適。”
“這是不是又是葉青的主意”燕傾城神情顯得有些沉重,并非是不悅耶律月前往安西,也非是不愿葉青如此安排,只是因為如今燕京的府邸終于能夠讓一家子齊聚一起,她顯然不愿意再讓她們這些人分開,何況雖說葉吹雪也是由自己撫養,成日里也是在自己院子里的時間多過在耶律月這個親生之母身邊,但燕傾城還是希望耶律月能夠多多陪伴在葉吹雪身邊。
耶律月看著燕傾城搖了搖頭,笑著道“是妹妹自己的主意,是妹妹今日前往府衙央求夫君同意妹妹前往安西的。想必夫君知曉姐姐的心意,這才悄悄差遣了耶律乙薛前往安西,但妹妹不放心,何況。”
說到此處,耶律月不自覺的望向前院,而后又轉過頭跟白純對視了一眼后說道“我不去安西,有些人也難以安心,夫君怕是對金國之大計也會大打折扣。不過還請姐姐放心,妹妹這一次前往安西絕不會意氣用事,一定會謹遵夫君的囑咐行事。所以小雪在燕京還要麻煩姐姐一直照顧了。”
“小雪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不光是我,就是晴姐姐跟純姐姐也是很喜愛小雪,何況小雪也還一直都是夫君的心頭肉,只是姐姐擔心她會想你,舍不得與你分別。”燕傾城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幾個孩子自然是她最為了解,當初在揚州自己獨自一人拉扯這些孩子時,豈能不知道,每每葉青或者是白純也好、鐘晴也罷,還是耶律月離開揚州再出發前往其他地方時,那幾個孩子哪一個不是要鬧好幾天的脾氣,一連好幾個日夜讓她都沒辦法睡得踏實,總是擔憂這些孩子因為想念自己的母親或是父親而哭鬧。
人人都看到了燕王府的顯貴,卻不知道,深宅大院、豪門顯貴之中也有著自己的苦衷與難言之隱。
就像如今的葉青,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讓他踏踏實實待在府里的時間又有多少,又能夠有多少時間與孩子們相處,享受家庭的喜悅與幸福。
貴為宋廷的異姓一字王燕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又有多少事情能夠是實實在在為自己家人著想
燕傾城微微嘆口氣,這些年的她不曾出過遠門,除了當初跟葉青曾經出去過一次后,便是從臨安至揚州了,從那之后的這些年里,要數出遠門的話,恐怕也就是這一次從揚州舉家來到燕京了。
所以燕傾城對于出門需要攜帶什么東西,自然比不上鐘晴與白純,更比不上有著戎馬生涯的耶律月。
看著白純的丫鬟給耶律月帶來的出行之物,再看看鐘晴為燕傾城準備的出行之物,燕傾城只是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耶律月在旁擦拭著那一身冷冽的鎧甲。
整個燕王府邸的氛圍并沒有因為耶律月要遠行而改變,自然也沒有因為前院李師兒的哭泣以及最后離開時的強硬有所改變。
王庭筠的命運已然注定,甚至就連福滿酒家的三十八人的命運,也不會因為李師兒的威逼利誘、哭泣祈求而改變,燕京城的局勢在轉瞬之間,主動權又再次回到了宋廷的手里,而這一切對于李師兒來說,打擊可謂是雙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