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杰送,他可以坐著咒靈飛,大過節的閑著也是閑著。”五條悟賣起兄弟也是毫不手軟,這個建議得到了森由紀的首肯“也行。”
于是悶在家里無所事事的夏油杰接到了一通從京都打來的、一聽就讓人火大的電話“杰,現在買一份炸薯條送去學校。由紀這幾天都住在我宿舍里,她不想起來去食堂吃飯”
夏油杰“悟,我是不是平時對你太禮貌了”
他壓了壓火氣,突然發現盲點“你們什么時候從北方回來的,由紀在你的宿舍,你在哪兒呢”
“昨天晚上入境,老刺激了,臨時換了好幾套假身份都沒被認出來。我都不知道由紀是怎么操作的,反正就這么跟著她走,風平浪靜繞過海關和邊檢。我先回老家這邊解決些小麻煩,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聽著五條悟越來越不正經的笑聲,夏油杰把滿額頭青筋一根一根摁回去“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假期學校里沒什么人,別再出什么意外。”
“安啦,學校里能出什么意外,就是讓你送個薯條,不許打我老婆注意哦”
他坐在地板上,把戴著戒指的手舉到面前反復看,越看越覺得順眼,說話也越來越放飛自我。夏油杰已經不想理這個莫名其妙膨脹起來的家伙了,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起身換衣服。
“媽,我出去一趟。”他走出窩了好幾天的臥室,夏油太太從廚房里伸頭朝樓上看“感冒好了是和朋友們出去玩嗎稍微等一下”
烹飪的聲音瞬間大作,夏油杰略微想想,下樓堵在廚房門外“家里還有土豆嗎有個孤兒朋友喜歡吃炸土豆條,她自己一個人過節,我去探望一下。”
森由紀這種情況,不是孤兒勝似孤兒。
夏油太太眨眨眼睛,連聲催促幫忙的夏油先生手腳利索些加快速度“快點去洗幾個土豆削干凈皮”
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誤會。夏油杰也懶得解釋“孤兒朋友”到底是誰,說了他們的反應怕是會更加劇烈。
兩個小時后他一手提著新年走訪必備的年菜,另一只手拎了滿滿一大密封盒的炸薯條回到學校。拜咒術師們工作時間不定的糟糕制度,學校在假期里也沒有什么針對學生的封閉政策。他帶著食物敲響五條悟的宿舍門,應聲開門的果然是散著頭發穿著睡衣全無boss形象可言的森由紀“你終于出現了,我都快餓死啦”
“麻煩你不要跟著悟學壞好嗎”他用一種有氣無力的語氣訴說無奈“年菜,還有炸薯條,都是能放的食物。”
“嗯嗯嗯,我給你帶了巧克力,伏特加,套娃。那邊輕工業實在是太慘了,紡織品什么的還是算了吧,奢侈品你也用不到。嗯,等過幾天寄到了讓人送到你家去,別忘提前想好該怎么向夏油太太解釋。”她迫不及待翻出薯條打開,用手捏著塞進嘴里“這兩周過得怎么樣見血了不是說你們新年前后都能休息的么。”
和五條悟見慣生命凋零的無謂態度不一樣,夏油杰周身無端多了層晦澀。長年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森由紀對這種狀態再熟悉不過。丸子頭青年輕輕哼了一聲“還真是瞞不過你,臨時任務,清剿了幾個詛咒師。”
“嗯這不該是分配給未成年人的工作。小悟因為家里的特殊習俗也就算了,你是怎么回事,被人針對為難了嗎”她嚼著薯條搖搖頭“就算是我也不會隨意下令讓毫無這方面心理準備的員工去殺人。”
夏油杰的情況不太對勁,表面上看風平浪靜,眼底卻已沉積了絲絲黑暗。他是個生長在和平環境中的年輕人,家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小康之家,按道理講本應安安穩穩度過一生,做得最暴力的事不過醉酒與街頭混混揮拳相向。但是現在,森由紀從他身上嗅到了“同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