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話誰不會啊,又不費事。家老們狐疑的小心措辭,生怕說錯什么。
森由紀見他們這幅戰戰兢兢的模樣便露齒一笑“倒也不必謝這么早,主要是因為小悟”
說到這里她抬頭看了眼靠在自己身邊的五條悟,后者洋洋得意“哈”
“嗯,主要因為小悟說他除了五條家別無長物,所以想用他自己的勞動力抵償我對五條另眼相看。本來我是不想接手這種家族麻煩的,但他提了好幾次,最后又在法庭上這么對法官保證,最后還是沒拗得過。”
女子淺紫色的眼睛里閃過惡趣味的笑意“我說的法庭是勃蘭登堡市政廳法院婚姻廳,作為五條悟眼下的監護人,我也只能盡量多照拂一下他的親屬,也就是諸位。”
是什么樣的關系能讓一個陌生人以正常渠道從法理上獲取另一個人的監護權呢在允許早婚的國家里,似乎并不難想象。家老們原地反應了好一會兒,最有威望,最經常站在前面代表所有人說話的那位白發老者雙眼一閉,“咕咚”一聲向后倒去。
五條悟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算叫上一條急救車車隊來待命,手里突然被森由紀塞過來一只宛如火山熔巖冷卻凝固得來的黑色小杯子。
“大概是受了驚嚇又有點著急,老人家年歲大了,不要輕易移動。”
她順手推了下他“喝點水會好些。”
你怕不是打算一杯毒藥下去一了百了五條悟抖了兩下手,看清液體顏色后立刻樂顛顛去喂水。
嘴上說得兇狠,杯子里卻并不是毒藥呢
好一通忙活后老人睜開眼睛,指著五條半晌抖啊抖啊抖,頹然垂下“悟大人,您”
“哎呀,不要那么糾結啦。你們就當由紀是反轉術式持有者就好了嘛,反正只要我活著五條家就不會出現第二個六眼,也就是說我的直系子孫不可能再有實力特別出眾的后人了,那么和咒術師還是非術師在一起又有什么區別呢”
到底還是一家人,腦回路比較接近,白發青年并非不知這些老頭子們都在想些什么。
早在見到他手上的戒指時五條家眾人就有了些許隱約猜測,已經掌權的年輕人當然更傾向于曾經做過他們老板的森小姐,至于老人家在法律上生米差不多成了熟飯,又沒有那個本事為難這兩個,不承認也得承認,總不能鬧出五條家流放家主的笑話吧
“我知道咱們之間因為文化差異的問題很難和諧共處,所以呢,五條家的事五條家自己處理。我在橫濱還有那么多工作要做,平日里沒功夫為難諸位,也請諸位不要為難我。”這么說并不是妥協與自我隔離,實在是森由紀真的分不出時間和精力兼顧京都了。但是話聽在家老們耳朵里好歹讓他們心頭一松這位非術師出身的主母對五條家的價值沒有任何期待,雖然多少有些郁悶,至少尊重并保存了這個千年咒術世家基本上不剩什么的面子。
五條悟不用說話,他只需要全程坐在森由紀身邊以示支持就夠了,老人們頻頻掃來的可憐眼神并沒有讓他心軟,就這么堅定的一直坐到她把話說完。
“就是這樣,你們在東京該做什么繼續做什么,別忘了把那些小家族送來的女孩子們原樣送回去。要是有個別人不想回家也行,自己寫份簡歷投遞給橫濱的森會社,找份能養活自己又安全的工作不是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