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歸動,教師說話她還是會聽,小姑娘立刻起身出去,隔著走廊窗戶朝因為擔心而望過來的同桌做鬼臉“咩”
“噗”
男孩沒能忍住笑聲,很快成為第二個被老師點名趕出來的倒霉蛋。
夏油杰“”
我就不該多看那一眼
空蕩蕩的走廊上多了兩個孩子,由紀低頭看看郁悶不已的夏油杰,突然想起癆病鬼漁夫家那個總是拖著鼻涕的小家伙。
也不知道貝爾西歌舞劇團倒閉,自己又離開,他們將來的生活該怎么辦。
不過她也絕對不是那種會把別人的人生背在自己背上的人,眼下剛好有個更好玩的小東西,小姑娘馬上就把過去的小弟們拋到腦后,一掌拍在新小弟肩頭“安啦,有什么不會,我給你講。”
她只是沒進過學校而已,在傭兵團里摔打數年,怎么也不至于看不懂三年級課本
“你還是先把話說清楚吧。”
夏油小朋友翻了個白眼。德式日語倒也不是聽不懂,聽得耳朵難受而已,放在外國人里橫豎當得上一句“君之日本語本當上手”。
奈何小孩子嘛,自然要挑同伴的缺點踩上一腳找找場子。
森由紀抬起下巴,斜過眼睛去看他“那我向你道歉哦,以后爭取在你笑不出來的時候做鬼臉。”
“所以關鍵點是怪我沒有忍住嗎”夏油杰目死吐槽,女孩子理所當然大點其頭“沒錯你真是個聰明人”
那我真是謝謝您的高看了啊
站了十分鐘,兩個罰站還敢說小話,甚至越湊越近就像兩只毛茸茸小黑貓的小朋友們被教師赦免,得以回到座位上繼續上課。主要是懲罰根本起不到效果,與其放他們兩個在外面越講越大聲,還不如摁在教室里,好歹能控制在也就做做小動作的范圍內。
午間下課鈴一響,由紀便迫不及待從抽屜里取出椎名早上準備好的便當。雖然是涼的,但它奢侈的有葷有素有主食扭頭看向隔壁夏油,男孩還在慢條斯理解風呂敷呢。
“有什么好吃的嗎”
二話不說先把雞腿肉叉起來塞進嘴里,女孩掃了眼教室里其他同學的午飯很好,她知道該把哪幾個小家伙發展成“預備食堂”了。
一頓風卷殘云,小姑娘清空自己的盒子后目光灼灼盯住夏油杰。男孩從她第二次看時就反應過來,放下筷子把午飯推出去“森同學沒有吃飽”
“當然吃不飽啊,咽下去都不知道填在哪個角落里島國人都吃這么點的么,我看你這也沒有多少。”
她嘟嘟囔囔抱怨著,拿起夏油杰的飯盒開始第二頓操作。當初就是因為餓得實在受不了溜進教堂里偷東西吃被德納爾神父抓住,才會為了活命而加入他的傭兵團隊打工。
不然的話,老神父也就只是個為她做過洗禮的普通神父。
“額,那”
她吃飯的速度很快,動作很迅猛,但是并不難看,反而讓人有種投喂小動物的滿足感。夏油小朋友遲疑片刻,猶豫道“那我今后要我媽媽多準備些,分給你吃。”
“”
由紀把章魚腸咽下去,收起笑意盯著夏油杰仔細觀察他的面部表情。這個矮墩墩一看就很好欺負的男童沒有半分虛偽客套,他就是這么想的。
天生性格溫柔濫好人
不。
“濟弱扶傾”能讓他滿足,即便還是個小屁孩,卻已隱隱有了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他憑什么整個班級里所有孩子家庭背景基本近似,不存在經濟上或從父母那里得到的額外優越
克洛斯特街上多少底層的孩子都在她手下混飯,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想過要分一口回饋給她。這當然是因為那些孩子和自己一樣全都兩手空空,不得不緊緊抓住能夠得到的一切。森由紀理解貧乏帶來的苦痛,但這并不妨礙她用最大惡意去揣測初次接觸的任何人。
“你怎么了”被她無機質的紫色眼睛看得發毛,夏油杰悚然而驚。由紀迅速換上傻乎乎的白癡笑容“你人也太好啦真是個大好人啊,夏油君”
“你說話太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