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是能和森由紀玩到一起去的另一個甜心小可愛,我萬萬沒想到沒想到會是這種“小姑娘”。面對一只腳踩在玄關上打算走進來的黑發男童,相澤謙吉略微多了點心虛、以及擔憂。
若是有朝一日被老同學知道了,自己和這男孩誰會先下地獄報道
這就是青梅竹馬吧每個正常父親都會覺得心塞的場面
將來這男孩或許會比自己更能影響到森由紀。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相澤先生眼下看誰都一臉要害他的樣子。
夏油杰被鄰居兼同班同學一個電話請到她家,剛進門眼前就是一黑。真正意義上的黑,整間客廳里彌漫著不詳的黑霧,昏暗光線下作為源頭的臃腫怪物正趴在陌生男人背后,就是曾經吃掉別人一家的那只
相澤謙吉“”
我不喜歡這小子看我的眼神
他再次反手摸向后頸,咒靈纏得更緊了些。
“哇啊”
瞬間繃緊神經的男孩一腳絆在玄關臺階上摔了個五體投地,被毫無知覺的女孩子大肆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夏油還能起來嗎這幅樣子好像學校附近那只喵喵叫的煤氣罐哦。”
“”
明天我就去報名,什么能打學什么,你給我等著
抓著水果的森由紀走到夏油杰面前伸手,就著拉他起來的動作湊近問道“是不是在相澤背上”
“什么你看見了”男孩悚然,很快失望。由紀搖搖頭“看不見,只能從他的姿態和動作推理出異常。”
兩個孩子站在一起,小少女松手后退著轉了個圈圈,花瓣般的裙擺蕩漾出月光一樣的漣漪“好看嗎新裙子相澤叔叔送的”
“”
話題的跳躍度有點大你能不能別在有怪物存在的場合做這種事給人家一點應有的尊重啊它都快哭了
心累,總之就是心累。
被她這么一轉倒也不覺得怪物有什么可怕,那東西淤積重疊的小黑眼睛里似乎委委屈屈的含著包眼淚
我一定是眼花了,呵呵。
夏油杰老氣橫秋的揉揉額角“嗯,可以,好看。”
光澤特殊的白色洋裙,在彌漫著黑霧的暗淡客廳里猶如深夜綻放的曇花,確實好看。
“耶”由紀一蹦三尺高,跳回相澤謙吉身邊向他道謝“謝謝相澤叔叔”
“啊哈哈,不謝,你喜歡就好。”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舉一動都像是被這孩子牽著行走,噩夢中身穿白裙每每帶他離開險境的少女,終于與現實重疊。
“相澤先生,天色不早了。”
椎名只覺這位新近剛從德國調回來的官員眼神不善,立刻出言打斷他的凝視。相澤謙吉如同恍然大悟般驚醒“啊啊,是,天色不早,我該走了,再見。”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抬頭看看樓梯。大愛麗絲今天沒有出現,小愛麗絲態度如常,想來一切憂慮都只不過是壓力太大下的杞人憂天
送走形跡可疑的相澤謙吉,由紀抱起抱枕就往沙發上倒“肚子好餓,椎名椎名,我想吃東西”
絲綢裙擺被她壓在身下毫不憐惜,夏油杰規規矩矩坐在一旁,不等寒暄完畢,腿上一重。原來某人嫌平躺著不舒服又不愿放開抱枕,于是一點也不客氣的征用了別人大腿枕著“借我躺一會兒”
如果拒絕她拒絕也沒用吧,只要是森由紀想要的,無論過程多么曲折最后都會落到她手里。還不如打從一開始就順從,省得后面被耍的團團轉。就像童話里的女巫,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走進黑森林的生物,無論有心抑或無意。
他伸手在森由紀臉上輕輕戳了一下,軟軟的,就像煮得恰到好處的去殼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