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你,我只是需要你,但我也不會輕易舍棄你。
除了我,橫濱不會有誰能夠傷害你。
如果一定要為這份復雜情感起個名字,也許這就是他森鷗外對待另一個自己時最獨特的“愛”。
除了發動機的機械音,此時車廂內再無他響。
回到ortafia本部,森鷗外被恭送進首領辦公室,蘭堂突然發出聲音對走在身側的少女道“大小姐,請問可以請您赴約嗎”
他說得很正式,就像對待一個成年人那樣措辭嚴謹。
并非調情的輕浮,也沒有邪意的晦澀,就只是同事間下班小聚的普通邀請。
“啊啊可以。”森由紀收回驚訝,面對這位過于英俊的超越者竟有些結巴。
于是兩人無視周圍那些隱晦的竊竊私語,又并肩離開這座仍舊忙碌的建筑。
隨便找了家清凈咖啡店,蘭堂進門就非常自然的找了張最隱蔽的桌子,抬手替由紀拉開椅子,又等著看她是否脫下外套。
直到女孩坐穩,精致的餐單送到她手邊最合適的位置上。
“想吃什么隨便點,您有任性的資格,我的大小姐。”
他像是開玩笑一樣說起那個稱呼,沒忍住,嘴角微微上翹“請原諒我。”
“”森由紀先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緊接著泄氣苦笑“您就笑話我吧,一個不被父親喜歡的私生女。陰險狡猾,處心積慮,貪得無厭我聽得已經足夠多了。”
“也許您誤會了什么”
蘭堂比之前放松了許多,他解開大衣扣子整理好不太聽話的圍巾,抬手撐著下巴探身向前“您看,我就是個比您年長許多的男人,這份忠告也許勉強有用。”
“對于男人來說,婚生子和非婚生子并沒有本質上的不同,就好比藍色的花和紅色的花,都是花。當著眾人的面向上帝發誓很重要嗎”
他撇撇嘴,很有法國人風范的搖頭“他才沒空聽那些千篇一律的假話。”
最后一句話聲音很小,飽含笑音與善意。
“”
森由紀眨眨眼,向后挪挪屁股,縮起肩膀,偷偷露出小黑貓打翻水杯的壞笑“就是就是”
“那就是個又瞎又聾的老瘋子”
“我也這么覺得。”蘭波笑出聲,笑意讓他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整個人露出平日罕見的朝氣“他什么都不管,我們也不要再去管他了。”
他是失去了過去與記憶的浮萍之人,而這個同樣孤獨無依的孩子不知為何讓他產生了一種很難不去在意的心情。難道說,曾經有個人也像這樣被自己牽掛著,如今被遺忘在塵埃之中
被迫與母親分離時暗淡的眼睛,察覺到不被父親喜愛時微垮的肩膀,以及此刻被人安慰后顯露出來的頑皮本性。小愛麗絲維爾根特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生活將她打磨成眼下這種形狀,并非她自己有意為之。
也許被自己遺忘了的那個人,也正如此般遙望著天空惆悵。
蘭堂垂下眼睛,低笑著示意送餐侍女將蛋糕送到女孩面前。
用過遲來的下午茶兩人徑直返回ortafia本部,森由紀調了那幾個工作目標的資料從頭看到尾,嘆氣,喊來待機中的織田作之助“既然你不想殺人,我不為難你。但是你也不能讓我太難做,所以,有什么人手推薦嗎”
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去滅人滿門吧,當她是什么移動炮臺
“通常這種任務都可以交給黑蜥蜴和游擊隊去做,他們才是專業的。”
織田作之助不覺得自己在底層的同事們能勝任這份工作,其他人他就更加無權調用了說得好像能調得動似的。
“要是能用你說的那兩支部隊,事情就不會推到我手上,尤其其中一位恰好正是游擊隊隊長。”森由紀又嘩啦啦把資料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抬手扔進廢紙簍“我要一個可靠的本地掮客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