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們齊齊發出遺憾的嘆息,迅速分開搶著第一個爬進貨倉要玩冰淇淋機。這樣看上去,分明就還是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嘛
“你打算運什么”
太宰治從櫥柜里翻出一桶白糖,想也不想的打開,直接倒進預制桶。對奶油做了同樣事情,森由紀撕掉牛奶標簽順手貼在對方胳膊上“最大那個。”
美軍基地里的武器型號她怎么可能完全知曉,還沒進去看過呢。
“把香草精拿開我要吃巧克力味兒的”女孩子及時發現少年打算對他們面前的液體做什么,立刻大聲抗議。后者順從的放下香草精,趁她不注意搶過旁邊的蘋果香精一下子全部倒進去“哈哈”
“”森由紀瞪了洋洋得意的太宰治一眼,不甘示弱奪過可可粉撒了半包。然后,桌子上所有的食品加工劑全被他們試了一個遍。
開車的織田作之助先是繞著本部附近兜圈子,慢慢適應著貨車的特點,然后朝東北方向行駛測試道路距離。他從后視鏡里看到一坨坨不明原形的產物堆在冰淇淋筒里,對這筆理論上還算有前途的生意徹底絕望。
吃下去會死人的吧,都來不及往醫院送。
這輛充滿后現代重金屬地獄宗教風的冰淇淋車從美軍基地門口緩緩駛過,雖然沒有停下擺攤做生意的打算,仍舊讓懶懶散散走出來找樂子的大兵們新奇不已附近島國居民的膽子都很小,要不是支付不起搬家的一系列費用,這兒恐怕早就會搬出個隔離帶出來,更別說有誰敢大著膽子湊上來賣東西。
其實也不能怪周圍居民太保守,實在是大兵們“豪放”的過了頭。什么裝甲車碾死女高中生啦,偷附近鐵道上掛著的紅燈啦,酒后駕車撞人逃逸啦,招1妓1白1嫖不給錢還打人啦,等等類似新聞多得電視臺都懶得報。
就這種“鄰居”,換誰誰不怕
然而今天,一輛人畜無害的冰淇淋車偶然出現,仿佛引起狗注意的兔子,圓滾滾毛茸茸,蹦蹦跳跳。冰淇淋車身上濃重的色彩效果十分酷炫,看上去不太像本地人的審美風格,但開車的紅發小伙子又確實長了張東洋人的臉。基地大門口閑散著無所事事的美軍士兵立刻被吊起了胃口“嘿你停下快點停下”
織田作之助回頭看了他一眼,等待森由紀的命令。
“停停停”清脆宛如少年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踩下剎車。
“怎么啦”未曾打開的售貨窗被人掀起隔板,兩個“少年”擠在一起,笑嘻嘻露出臉。太宰治的語言水平不提也罷,為了不露餡說話的是森由紀。她歐系混血兒的鮮明特征讓大兵們好感倍增就算遇不上整個“故鄉人”,半個也很有趣呀
“甜甜圈,有嗎”熊一樣的年輕人亮出張綠票晃晃,包著頭發的小“少年”搖頭“不不不,先生,還沒開張呢,沒有許可證”
根本就沒去申請嘛,孔時雨正辦著假證呢,隨便找個熟手畫一張就是了,多大點事兒。
“沒有許可證”大兵皺眉。
沒有證件的情況下,就算食品沒問題也不允許流入市場,這是原則問題。
但是那“少年”很快就給了他一個勉強能接受的回復“明天就能拿到手,我們每天下午從這兒過,你要吃什么味兒的甜甜圈”
“蜂蜜黃油。”青年點點頭,接受這項延期服務“冰淇淋也要,要巧克力的。”
“行”“少年”拍拍手上的面粉,紫色大眼睛里閃爍著快樂的光“你從哪兒來聽上去像愛爾蘭音。”
“他”笑起來帶著點壞小子的惡劣感,但不惹人討厭。相比之下旁邊那個本地少年就靦腆得多,抿嘴一言不發。
大兵也笑起來“這你也能聽出來我家祖上是愛爾蘭移民,在馬薩諸塞州。你是美日混血日耳曼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