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酸不吃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森鷗外自己也很清楚,他沒有為女兒做過什么。父女間少數的溫情時刻也摻雜著無數利益,好像不帶些工作上的事他們就無話可說。尤其從太宰出國之后開始,她連向首領寫報告也懶得帶問候語了。
然而蘭波終究“死”在中也和突然回國的太宰手上,這兩人行動的背后多少都能看到來自更高權威的示意。從太宰所受的傷勢上可以看出,年幼的黑貓終于露出獠牙與爪子,狠狠給了首領一個反擊,并且警告他,她手中尚有其他棋子。
太宰治之所以重傷垂危,只因為他是森鷗外唯一的弟子。但他到底沒死,大約與森鷗外是小愛麗絲維爾根特的親生父親有關。
多可悲啊,作為父親,與女兒過招對弈時唯一的底牌居然是血緣也許下一次,她就會踩著自己拾級而上,最終將ortafia攫取在手中。確認至今還躺在icu里尚未恢復意識的太宰沒有生命危險,森先生看著手機沉默許久,沒有撥通森由紀的號碼。
不久之后,出于“首領”必須表示的補償,廣津柳浪領命帶了一條車隊專程從橫濱開去京都給大小姐送年禮璀璨的寶石、珍稀的古董、昂貴的布料、罕見的食材,只要足夠特別有趣,沒有一樣被落下。
老者前腳剛走,森由紀后腳就將食材送給禪院甚爾,布料歸了真希真依,古董被魏爾倫拿走分裝貓糧,至于寶石大小姐將它們握在手心再松開,冰冷炫目的石頭仿佛瀑布般從指縫中流下,叮叮當當敲擊出清脆的聲音。
“不喜歡嗎”蘭波抱著熱紅酒坐在她身邊,森由紀笑得燦爛“怎么會,這些寶石未攜帶任何標志與記錄,雖說不能見光,到底不過變現稍稍麻煩了一點而已。您知道的,對我而言那根本算不上問題。”
“可是我從來沒見過有誰能笑得這么難看,親愛的。哭泣和任性是少女的特權,如不高興,我希望你能真實直接說出感受,而不是以等價交換為名拐彎抹角暗示。”
他抬起手,很快又放下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哪怕親生父親也不好表現得太過親昵,何況他們之間并無血緣關系,年齡差得也沒有那么遠。
“真的沒有不高興哦,蘭波先生,有人約我出去玩呢,就今天。”女孩扔開最后一顆留在掌心里的寶石“藍眼睛,就像橫濱雨后初晴的天空,可漂亮了。”
“這是兩回事。”蘭波喝掉氤氳著濃濃肉桂味的熱紅酒,呼出長長一道白氣“我認為邀請你出去玩的男孩子絕對不是想成為你的父親。不同的感情不可替代,對于明知不可能得到的東西,還是早早放棄比較好。”
“雖然我也沒什么資格坐在這里說教,但是親愛的,我愛你。”長發男人前身向前,輕輕在少女額頭啄吻“愿上帝賜福與你。”
這是父親對女兒的期盼與祝福,希望她能在人生道路上平安順遂,無憂無慮。
少女傻乎乎的坐在那里,寶石口袋沿著膝頭滑落在地,那些彩色石頭撒得滿地都是。
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抬手摸摸額頭“”
蘭波笑瞇瞇看著這個早慧的孩子,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聲音“噗”
沒想到她也會露出這種傻得可愛的表情。
“好了,快去換上你最喜歡的裙子,穿厚點,高高興興和漂亮的男孩子出去玩吧。如果你覺得那家伙還不錯晚上不打算回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蘭波先生”
怒吼聲響徹整座賞楓別院,青年不疼不癢的起身伸了個懶腰,拎著酒杯似慢實快迅速走掉再不走怕是會被惱羞成怒的大小姐以喵喵拳攻擊,殺傷力沒多少,被她小心眼的記上一筆才是大1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