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到底怎樣才肯回學校要不是這段時間詛咒爆發一級以上成年咒術師忙得要死夜蛾騰不出手,你的禁閉大概能關到明年這個時候。”
不但每天都要絞盡腦汁替好友想出不同的請假理由,還得替他完成雙人分量的祓除任務,夏天才過去一半夏油杰就恍惚覺得自己已經在咒術界熬了半輩子。
被五條悟一個電話叫到西點店門外時他整個人都裹在黑氣中,眼看就要黑化。
白發少年沒心沒肺上前拍拍好友的肩膀“哎呀,反正杰你也需要收藏咒靈嘛,我將來多抓幾個特級還你好吧”
要不是森由紀提示,他其實并不想帶上這家伙。
“究竟什么事”夏油杰眼睛都快閉上了,也許就沒睜開過他悶悶的一一捏過指節“沒有正當理由你就提前下地獄去吧。”
姊妹校交流會上這家伙憑著一張臭嘴同時惹翻兩校所有前輩,連帶他也跟著一塊莫名其妙多了個“人渣”的低評,根本就是不知所謂交流會結束后這家伙回了趟老家,再回學校沒過幾天就翹課翹班拼命找機會往橫濱跑。
開始只是為了換個耳根清凈才點頭同意替他遮掩幾分再順手“清”幾個小任務,沒想到今年詛咒爆發的數量完全不同以往,好懸沒把他這個一年級的準特級咒術師給累死。如果得了便宜的五條故態復萌張嘴炫耀關于他女朋友的任何事,就扭斷這玩意兒的脖子算了。
“關于由紀的媽媽,前幾天她父親去世了,她要我把她媽媽轉移到這個地址。”五條悟語氣難得帶了點沉重,這份沉重不但挽救了他的小命,還挽救了和夏油杰之間岌岌可危的友誼“你們不是曾經的鄰居么到底什么原因啊,就不能想法子讓她恢復意識”
森先生終于去世了
夏油杰頓了頓,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終于回到正軌”的感覺。他抬起頭回憶當年“啊好像和她父親有點關系吧具體情況我知道的不多。由紀剛從德國來到島國時她母親就這樣,迷糊得厲害,會把所有黑頭發紫眼睛的男人都認作她父親。”
“而且,她好像忘記自己生了個女兒這件事,那個時候總會把我誤認成她的孩子。”
他忽然意識到什么“她們被其他男人從德國帶到島國,森先生卻從來沒有出現過,由紀十一歲時只能就讀國小三年級”
兩個年輕人都不蠢,聯系前后簡單思索便能想到許多合情合理符合邏輯的可能。
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還是,讓她保持眼下的狀態吧。”五條悟撓撓頭發暴躁的低聲罵了一句。或許他在自稱和某些用詞的語境上不大講究,但也很少蹦出臟話,這算是罕見的情緒暴走。
本來心里對于由紀殺親的行為多少有點疙瘩,這會兒他只想鼓掌叫好。
自從降生后,五條悟的雙親就被五條家給藏了起來咒術師們借由血緣能夠做到的事可太多了,家老們不敢拿珍貴的六眼開玩笑。可以說,他是在五條家傾全族之力的保護下才得以度過最脆弱的幼年期,像個大家閨秀似的窩在本家深處直到術式顯現。
人越是缺什么便會越向往什么,他還真就對“父母”的概念格外在意,自己相當于沒有父母,就對親近之人的父母抱有天然好感。
夏油杰也撓撓頭發“好吧,既然是由紀的請托要是抓個會飛的咒靈代步就好了。”
他抱怨了一句,轉身去敲西點店的門。
這幾天情報聯絡員都被新首領聚在一起重新審查去了,蛋糕店處于歇業狀態。從窗戶看到又是這兩個年輕人跑來,店員不想開門也得開門“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二位的嗎”
“”
嚴格按照森由紀“不用管那些店員,也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的行蹤”的要求,五條悟飛速出手擊昏這個倒霉蛋。頭一回做這種事,他很是外行的四處亂看,生怕被四周鄰居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