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長官,夏目先生,福澤先生,以及禪院君。呵呵,請。”
廣津柳浪故意把禪院直哉的名字放在牙上咬了咬,轉身為客人們領路“boss在靈堂等待諸位,請隨我來。”
這是ortafia內罕見的三朝元老,某些情況下干部說話都不一定有他好使,由廣津柳浪出面迎接來自內務省的客人,橫豎挑不出錯。
“廣津先生,別來無恙。”種田長官接過寒暄的重任,簡單介紹了幾位主客后摸著光頭感嘆“哎呀,真是世事無常,惟愿森先生九泉下有知,讓我們這次能順利解決分歧。”
“那要看您怎樣向boss解釋了,大小姐一向寬宏大量善解人意,求的也不過是個公道。”廣津先生含蓄的提了下手套邊邊“但要是沒人給先代一個公道,那就不要怪我們不留情面。”
放在以往,一個ortafia無論如何也不敢在主管官員面前這樣大放厥詞。然而時也命也,此刻種田山頭火也不得不假笑著受下這一刺。
“先讓我去看一眼林太郎送送他。人老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唉”
小弟子生前惡事做了不少,卻沒有偏離他內心的道路,橫濱的夜晚也被他牢牢束縛著。現在人已經沒了,夏目漱石反倒想起他罕見的好處,平白多了股悲傷之意。
老人家發話,現場其他人自是不再爭執。廣津柳浪領著客人們進入靈堂,三分之二的位置被高僧們占據嗡嗡誦經,其他訪客正在與喪主說話,末了雙方各自微微彎腰,算是禮畢。
那是個纖細高挑的少女,穿著黑色長裙,黑發盤了個乖巧的發髻,干凈舒展的眉毛下是雙璀璨的紫色眼睛,流光溢彩,時不時閃過一片漣漪。
不必說其他,只看五官間的細節便可確定是森鷗外親生無疑。
跟在福澤諭吉背后的紅發青年動了動,很快恢復平靜低著頭。走在他旁邊的黑發青年睜開一直瞇著的眼睛,戴上一副黑色塑料框眼鏡“”
禮賓喊了訪客姓名,喪主上前迎客,少女抿出一抹淡淡的禮節性微笑“種田先生。”
再看向夏目漱石,她目光里的暖意多了不少“夏目先生,福澤先生。”
“啊,好好,你要好好的。”夏目漱石走向放在最前面的棺木,森由紀陪在他身邊,甚至在邁上臺階時非常貼心的伸手扶了下老人。
“森鷗外”安安靜靜躺在黑漆棺木中,殯葬服務的人大約是用了干冰降低溫度以達到防腐的目的,因此棺木四周溫度很低,還氤氳著濃濃白霧。
“唉”
老人家不忍心多看,匆匆掃了一眼就轉身移開視線“為人處世,最要緊的便是謹慎二字,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么怎么就疏忽了呢”
跟在后面的人也上前一一吊唁了一圈,其中有個黑發綠眼的青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被他傍邊跟著的紅發青年拉著不讓張嘴。
“靈堂吵鬧,諸位貴客隨我來休息室小坐片刻吧。”
森由紀將喪主的位置交給干部代為支應,親自領著這群政府的臉面轉入內室。
雙胞胎女童奉上茶水,垂手靜立在她身后。
“咳咳,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其他熟人。”
種田山頭火左看右看,越看越尷尬,索性起身隨便找了個理由遁走。內室只剩下身負斡旋“重任”的三個人,以及“隨從”若干。
“請諸位盡快說明來意,我時間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