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沅也沉默了十幾秒,然后他十分大膽地對著霍佑青吹了口煙霧。他是故意惹霍佑青生氣,結果是成功了一半,霍佑青把他手里的煙搶走了,瞧手勢似乎想在他面上印煙,但煙頭在逼近他的臉時,又停了下來。
戴沅看著霍佑青的手指正捏著自己咬含過的地方,挑了下眉,“想燙我臉上嗎”
霍佑青冷冷看他,而戴沅心里涌出莫名的情緒,他迫切想在此刻做些什么,疼痛也好,他一把擒住霍佑青的手腕,直接往自己臉的方向一拉。
煙頭印在了眼角偏下的位置,若不是霍佑青手指轉移了下位置,煙頭就會準確地燙進戴沅的眼珠子。
灼燒感從皮膚表層升起,通過反射弧傳入神經中樞。其實很快就感應到了疼痛,可戴沅依舊緊緊扣著霍佑青的手腕。
“我很討厭你對著我這張臉想我哥。”戴沅說。
原來他早發現霍佑青的走神原因。
戴沅聞言慢吞吞松開手,他一松手,霍佑青也徹底沒了吸煙的念頭,將已經滅了的煙丟進煙灰缸。
接下來的兩三天,兩個人奇異地平靜共同待在一間套房里。這幾天戴沅換洗的衣服都是旗袍,各色各樣的,他還在衣柜里發現一雙高跟鞋,鞋碼小了,他勉強擠進去,沒走幾步實在覺得難受,又把鞋子甩掉,跑到落地鏡去站著。
這幾天霍佑青跟他說的話手指都能數得來,霍佑青沒把他鎖在房里,也沒拿東西綁他,他甚至還可以用酒店里的電話聯系外界。
他打電話的時候,霍佑青就坐在沙發上。
打完電話,戴沅主動交代,“我要聯系人幫我跟學校請假,還有我家也要說一下,免得別人以為我被綁架。”
霍佑青好像偏了偏頭,戴沅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自己,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家這么有錢,總要擔心會不會有要錢不要命的綁匪。”
戴沅整日都待在酒店套房里,但霍佑青不會,他白日會出門,并不會告訴戴沅他去哪。
而戴沅這兩三日其實被趕過幾次了,上一次他都被推到門口,是他自己死活抓著門把不松手,才重新擠入房間里,語氣里帶著抱怨,“我身上傷還沒好行了,我晚上不偷偷睡床,可以了吧。”
這晚戴沅老實躺在沙發上,沙發睡起來并不舒服,他毫無睡意,便輕手輕腳坐起來,看在床上睡覺的人。
霍佑青睡覺實在安靜,一點聲都沒有,也不換姿勢,怎么躺下的,第二天就怎么醒來。
戴沅抬手摸上臉上的傷,前幾日被燙傷的地方已經在愈合,大概是年齡輕,傷愈合得很快,但他故意沒上藥,這個傷口多半會留下終生的疤痕。
他摸著結痂的地方,手指微微用力,把痂片摳了下來。
雖然失眠,思緒卻是記前所未有的清晰他想要霍佑青,跟他哥無關。
想通后,戴沅心情好了起來,他對著霍佑青的方向把指尖的痂片吹掉,心滿意足地躺下。
父親看重他哥也有好處,至少短時間內他哥沒辦法過來打斷他的計劃。現在陪在霍佑青身邊的人是他。
翌日,戴沅坐在浴室里,用刮須刀刮自己的腿毛。刮了腿毛,身上的旗袍就更合適了。刮的時候,他想起霍佑青。
對方白得跟珍珠似的,他看過穿浴袍的霍佑青,露出的小腿干干凈凈,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