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重修的城隍廟占地一畝,但這三年來隨著淄川縣人口越來越多,來上香的信眾越來越多,這城隍廟的范圍也就水漲船高的越來越大。
當然,這種擴張是在官府報備過的,如今淄川縣是孤懸于亂世中的凈土,也沒什么行旅商隊,城中都是住戶,吳子清自然無有不可,盡數批了下來,導致如今城隍廟占地已經十畝有余!
而如今,在這十畝有余的城隍廟大門前,十幾個穿著道袍的廟祝面色緊張,身后還有百余個手持刀槍棍棒的壯漢,正在和官府大軍對持。
“吳縣令,我們城隍廟向來尊法守紀,也從無惑人逾越之處,今日為何要大軍壓境!”道士中為首一人壯著膽子大聲問道。
這十余廟祝,乃是關帝神在以往依附淄川縣的流民中收羅而來,各個都有修行仙道的資質,乃是吳子清治理淄川縣只有三年,對普通人來講,三年又能修出什么名堂,最多也就是出竅境界,對付幽魂野鬼也就罷了,如何能與大軍抗衡。
事實上關帝神培養他們,最主要的用處是溝通人鬼兩界,及時獲取陽間的信息,好為日后造反做準備。
這些人由關帝神親自調教,忠心自然沒的說,奈何吳子清兇威赫赫,如今又領著大軍,對持已是極限,他們如何又有膽子能直接對抗。
“你們是我淄川縣人,還是這城隍廟的私兵!”沒出事的時候,城隍廟能養百十號壯漢,為吳子清這個縣令節省不少糧食,戰時也參軍作戰,還不覺得什么,可一旦對持起來,吳子清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豢養私兵,這是造反的前奏啊!
吳子清臉黑的跟鍋底似的,聲音陰冷陰冷的:“此間城隍有謀逆之心,罪該當誅,爾等不要自誤!”
“城隍保境安民,這罪從何而起,吳縣令莫要聽信小人挑撥、、、!”吳子清的聲音讓這為首的道士額頭出了一層冷汗,啰啰嗦嗦的正在辯解,其背后的城隍廟上空冒出一道金光,隨后一桿黑色大旗招展。
云嵐將手一招,天魔旗便落在手中,依舊化作如意的模樣,云嵐將這如意微微一晃,如意頭上便誕出一點白光,顯露出呂岳神魂被盤子拍下去的景象,云嵐看的臉色一變:“這關帝神有問題,動手!”
吳子清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控制呂岳肉身的是云嵐,他還以為呂岳是能分神化念的陰神高手,老師開口,他自然聽話的緊,更何況這本就是商量好的,當下高喝道:“伏地投降,降者不殺!”
“吳縣令,這、、、”為首的道士還要說話,吳子清卻再沒耐心去聽,當下將手一揮,身后操持床弩的縣兵一松手,一根手臂粗細的弩箭射出去,這道士連躲都沒來的及躲,便被弩箭射中胸口,巨大的力道甚至帶著這道士的身軀飛起,狠狠釘在其身后城隍廟的牌匾上。
這道士的神魂出竅而走,刮起一股陰風,可吳子清深知斬草要除根的道理,將手中縣印一揚,一道赤光掃過,隱隱聽到一聲慘叫,陰風平息再無異樣!
“我等愿意投降!”鮮血激起了這些道士和火工對鐵血縣令的恐懼,刀槍棍棒散落一地,百十號人盡數投降。
“出兩百人,將他們打入縣牢!”
吳子清吩咐著,身后有人應聲,帶兵將這些人盡數押走,又有文吏遞上一張紙,紙上寫著“經查,淄川縣城隍越位稱帝,有意謀反,此廢去其神職,搗毀其神廟神像!”
這些文吏盡是賊寇出身,文化水平自然高不到那去,起草的令文很直白,但淄川縣吳子清是土皇帝,令文直白不要緊,只要將事情講清楚就行。
將這令文看了一遍,拿縣印在上面一蓋,令文吏將其焚燒,傳至陰司,隨后連半點猶豫都沒有,大手一揮,領著縣兵便沖進城隍廟中。
這城隍廟雖然有十畝,可縣兵再加上定海軍,怕是走路都困難,領定海軍前來,主要為的是壓陣,做事的還是縣兵。
廢起職,毀其廟,搗其像,這是對付神道的三**寶,這三套手續走下來,便是關帝神真的成為金赦神靈,本事也要被廢去八成,落個凄慘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