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像這種獨門絕招不是哪個師士都愿意拿出來教給別人的,亞瑟聽燕雪山給他講的時候甚至有點精神恍惚,總覺得不太真切。
燕雪山還用清澈的目光望著他,很有耐心地問“聽不懂嗎”
眼神的意思仿佛是我不介意你笨,不懂的話,我就再給你講一遍。
明明毫無情意和欲念,亞瑟卻感覺自己的靈魂還慢慢地陷入這雙如黑水晶般透亮的眼眸中,他搖了搖頭,意識到可能有歧義,又點頭,仍然覺得不對,說“聽得懂。”
“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燕雪山困惑地微微歪頭,反問“不能告訴你的嗎”
他就像是個樂于分享的小孩子,把自己喜歡的糖果分給亞瑟,可愛的不行。
亞瑟挪不開眼神,那種心臟亂跳的生病感覺又來了,他說“不是不能這樣珍貴的獨家技巧是可以隨便告訴我的嗎”
燕雪山點頭“可以的。也不隨便。”
“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我覺得你能做到才告訴你。”
媽呀。
亞瑟臉紅炸了。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只氣球,一瞬間被優越感的風吹到膨脹,而事實上,他也深吸了一口氣,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燕雪山。
尤其是燕雪山這種平常的態度,最是讓他受到鼓舞。
其實亞瑟對自己一直不太自信,畢竟,他是半道才跑去學機甲的,甚至以前他很討厭機甲,是憑著想要為姐姐報仇的念頭而孤注一擲。
沒人夸過他很有天分。
他的親生父親,聯邦的總統先生,也是退役的高級近戰師士,在一次觀摩過他近戰機甲的操作訓練之后,嘲笑他還是別學了。
在學校,這一屆他是公認最努力的學生,但還是拿不到第一,有回他還聽見同學們私底下為他可惜“亞瑟都那么勤奮了,竟然前三名都進不去,天賦可真殘酷。”
老師有時會說你姐姐當初如何如何,半天就學會一套動作如何如何,而他呢,每個基礎動作第一遍做下來,老師都對他嘆氣,他要反復訓練無數遍才能熟練掌握。
他認為自己絕不是個有天賦的人。
但他就是想當機甲師士。
他的運氣也比較好,上戰場以后一直平安活到了現在。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夸。
燕雪山“你這么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亞瑟回過神,誠摯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有天賦。”
“你就是很有天賦啊。”燕雪山還又說了一遍。
亞瑟感覺自己又遭到一記夸獎攻擊,無法平靜,臉更紅了,說“其實,我從學校畢業的時候只有第三名,a級考核也是勉強通過的。”
燕雪山訝然。
說“是嗎我覺得你現在的水平穩過a級。”
“像你這么大的孩子就已經是a級師士已經很厲害了。”
燕雪山望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在19歲的時候都拿不到a級師士執照。”
亞瑟當時沒反應過來,被燕雪山夸懵了,回頭他才意識到,燕雪山19歲的時候剛摸到機甲的實物,在軍隊里的潦草訓練就讓他得到了教官的賞識,把他推薦進大學免費就讀,短短三年后,他就以近戰遠戰機甲雙a畢業了
燕雪山理智地分析說“你沒拿到第一畢業有多種可能。”
“每個師士的類型不同,有人是學院派,有人是實戰派。我覺得你很有可能是實戰派,在戰場上時,你的發揮比訓練要好許多。”
亞瑟想,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可真的信了啊。
他是下定決心要成為一名實力強勁的師士,但一直以來是憑著復仇的信念,而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有才能。
倒是在指揮上,他覺得自己挺有才能。
燕雪山欣賞地說“你的基礎很扎實,身體素質也基本是人類的極限,你非常努力了。”
“我很樂意把我的技術教給你。”
“你的技術強了,我們的搭檔才會更強。我希望我們能一起申請科研所新制作的s級機甲。”
亞瑟激動得臉龐赤紅,連聲說“好好”
“就是你白教我是不是不太好”
燕雪山還沒來記得說話,亞瑟就用亮晶晶的眼睛望著他,熱切又靦腆地說“既然你這樣教我,那我可以叫你師父嗎”
燕雪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