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沒有理會喜枝在一旁瘋狂的吹噓她料事如神,只倚靠在馬車的窗邊,不自覺勾了勾唇。
前世,她也是這樣病愈后,想出去給新嫂嫂和兄長買新婚禮物,結果和一個女子看中了同一套翡翠頭面,元錦一向喜歡買衣服首飾,早就是那家首飾鋪的座上賓,于是首飾鋪最后還是把頭面賣給了元錦。
當時元錦跟對方還因為先來后到而有了幾句口舌,氣的那女子滿心憤懣的離開。
直到哥哥新婚后,新嫂子給父親敬茶,元錦這才認出,那個跟她搶翡翠頭面的女子就是她的新嫂嫂,尚書令之女,蘇凝雪。
元錦心里尷尬,就派芳甸把那套本就是買給她的翡翠頭面送過去,沒想到沒過幾天,卻從大哥房里的丫鬟口中得知,新嫂嫂把翡翠頭面摔碎了,叫人扔了出去。
至此之后,她同嫂嫂的關系一直不好,倒是齊元依總去嫂嫂面前扮可憐裝好人,弄的嫂嫂更討厭她。
元錦自覺沒有錯,是嫂嫂肚量小,所以自尊心強也不愿低頭,弄的大哥當時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可是后來,齊家因為她而遭受無妄之災時,嫂嫂和她四歲的兒子也沒能幸免于難。嫂嫂的娘家尚書令大人,為保住齊家,多次上奏,最后連自己也被削去了官職下獄。
元錦想著自己那個咿呀學語時叫她“咕咕”的小侄子,心中升起幾分愧疚。
嫂嫂,這一世,我們好好相處吧
翌日,卯時末。
齊相府的下人已經掃畢院中的積雪,元錦捧著昨日瑞王給她的麒麟手爐,在芳甸的陪同下去往齊府正廳用早膳。
因著昨夜偷偷看了大半宿的話本,今晨又早起了,現下困勁兒還沒過,便神色懶懶的,
原本府中的小姐少爺都只需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但三日后是齊府大少爺的婚期,齊老夫人便讓幾個小的這幾日的早膳都在正廳一同用飯,一家人也難得熱鬧熱鬧。
來到正廳外,元錦就發現這里伺候的下人比往日多了一倍不止,廳堂里傳來陌生婦人的笑聲。
“哎呀,老姐姐,看到我這女兒終于成器,現在能夠為相府和您老人家分憂,老身心中很是熨帖,若我這女兒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盡管打罵教訓不必給我面子。”
元錦抬眼看了看芳甸,芳甸壓低聲音說道。
“屋里是趙姨娘的生母趙曹氏,還帶著她的一個孫女,從青州老家趕過來的,說是來給大少爺賀喜,估摸著得在咱們相府住一些時日呢,不過也是相爺恩師的一個姨娘罷了,在咱們這里倒擺起了親家母的派頭。”
元錦回想起上一世,似乎賀喜的親朋都是喜宴當天上門的,倒是沒有什么人早早的在府里住下,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婆子,元錦倒也沒有放在心上,把手爐遞給芳甸,泰然的走進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