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就是二皇子殿下派來看望太子殿下的門客,今日正好,是二殿下迎娶側妃的日子,二殿下早些日子就在感懷太子殿下遠赴幽州,不能喝上他的一杯喜酒,于是便吩咐我和姐姐快馬加鞭趕上殿下,為您送上一壺喜酒。”說著,元錦敲了敲方才自己給太子倒酒的酒壺,示意喜酒就是這一壺。
又接著說,“幽州今年雪災,流民大量增多,恐怕情形復雜,二殿下怕殿下過于操勞,便讓我與您同行,也可以盡微薄之力,為您出謀劃策。”
殷承乾聽到元錦這番解釋,又看見手中這枚玉佩,的確是自己送給二弟的,且從未與人提起過,當即露出爽朗的笑容。
“哈哈哈哈,果真還是承翊記掛著我回去我一定要好好給他補一份大禮江棠,方才得罪了你們都把刀放下這里沒事了”
元錦看著太子殿下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些為他的前途憂慮起來。
殷承翊是個表里不一的偽君子,在沒有達到真正的目的前,他總是偽裝的很好,上一世對元錦是這樣,對太子也是這樣。
他一直對太子裝作信任崇拜的樣子,二人向來兄友弟恭,太子被貶時,殷承翊還去牢里看望他,讓這位可憐的太子殿下到死都覺得自己的二弟是真心待他的,殊不知,就是他向來友愛的二弟捅了他致命一刀。
至于那塊玉佩,是殷承翊前幾個月勾搭她時找了個由頭送給她的,也跟她講了這塊玉佩的來歷。還對她說,自己雖尊敬兄長,可還是想要那個最為尊貴的位置,這樣才不用再在任何人的臉色下小心翼翼的過活。
呸元錦現在想來才發覺,這個人渣連信物都舍不得自己花錢買一個還有臉在自己面前不斷博取同情,真是可笑。
收回神思,元錦又朝著殷承乾敬了一杯。
“無妨,殿下,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說罷,元錦舉杯向吳濟,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吳大人,咱們目標一致,都是為了輔佐殿下,往后就請多關照了。”
吳濟的臉上透露出古怪的半信半疑,不過還是舉起酒杯,向她回敬,不甚堅定的說著。
“自然,自然。”
蒸騰的熱氣在赤紅的水面上緩緩升起,霧蒙蒙的掩住池中人蒼白的身體,寬闊的肩膀如削,池水暗紅的水滴,在他身上順著分明的線條從白玉一般的皮膚上倏的滑落。
江流神色肅穆的注視著已經在溫泉中頜目靜坐了一個時辰的主子,心里緊緊的繃著一根弦。
他們到這通州玉泉谷尋找隱世的名醫青鶴子,已經十來天了,每天,主子都得在這藥泉池中放血祛毒,這一池的血紅,可都是主子的血染成的啊
好幾次,主子都因失血過多而昏厥,所以江流便只能一直隨侍身側,一有情況就得馬上去找青鶴子。
正擔憂著,殷承夙便緩緩睜開了眼,眼眶通紅,眸子里,密密麻麻布著觸目驚心的血絲。
他緩步從池中走上來,慵懶的系上一件純白的絲質薄衫,嗓音沉郁,帶著一絲慵懶的病意。
“京城現下如何了”
江流立馬稟報。
“回主子,二皇子封了義王,今日將相府四小姐迎進了義王府,太子殿下近日應該到了冀州了,除此之外,暫時沒有別的異動,不過”
江流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又怕挨罵。
“你說。”殷承夙披上大氅。
“元錦小姐那日在泰祥酒樓傷人的事情不知怎的傳開了,相爺和老夫人生了大氣,聽說把她打了幾十板子,送往懷柔寺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