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是有些武藝在身的,掀開被子向那人一擋,便從床上跳出,轉眼來到了桌邊。
暗暗心驚,從這人說的話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什么闖空門的小賊,倒像是特意奔她而來的。
那蒙面人揮開被褥,見元錦立在桌邊,又不要命的向她奔來,元錦握著淬毒匕首的刀鞘,一腳踢翻案桌,再次攔住了那人。
是殺還是活捉
元錦雖是跟護國公府的哥哥們練過武,可真的殺人那也是從未有過的,況且此人目標明確,若是活捉,說不定還能從他口中得到些要取她性命之人的信息。
心下已定,元錦看著那蒙面人也再次踢開桌子,揮著匕首向她攻來,提腳再踢,這一次,便是正中那人手腕。
感到手腕一麻,手中匕首應聲落地,那蒙面人眼中閃過狠毒的光,一轉身,竟然在床前吹滅了蠟燭。
不好
元錦長時間在燈光下,驟然油燈熄滅,兩眼一抹黑,竟然一時看不清任何東西,連反應都跟著遲鈍了兩息。
而那人夜行而來,眼睛早已習慣暗中視物,便就趁著這兩息,赤手空拳奔來,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間扼住元錦脖頸。
憑借著自己的直覺,元錦判斷此人應當是從未習過武的,只是靠著男人的蠻力和手中的匕首便想殺她。
顧不得許多,元錦甩開手中匕首的刀鞘,憑著感覺用力向這蒙面人揮去。
然而,這蒙面人畢竟在體型和性別上占優勢,現下又比她看的清許多,握住她拿著匕首的手腕,反而向她的面龐發力,與此同時,扼住她脖頸的手腕還在持續發力。
元錦被掐的呼吸困難,眼前倒是漸漸清晰,就看到那把淬了毒的匕首,距離她的鼻尖不過一指之距。
情勢緊迫之時,元錦再次提膝,往那人下三路攻去。
可是,即使身下傳來劇痛,那人手中的力氣也只是放松了些許,他咬著牙說道。
“齊元錦你這狡詐的女人我有今日全是你造成的不殺你我死不瞑目你給我乖乖去死去死”
正在此時,元錦又聽見門閂傳來響動,下一刻,一個帶著奇異面具,身穿一身翩翩白衣的影子鬼魅般出現在那蒙面人身后,提起長劍,直直就向那人背后刺入。
“噗”
溫熱的血液從他腹部濺到元錦的面頰和衣襟,元錦死死盯著從黑衣人胸口穿出的半截劍尖,怔愣住了。
蒙面人的鉗制終于松開,元錦下意識揮動匕首,直直刺入那蒙面人的胸口。
連一聲悶哼都來不及發出,蒙面人后仰倒地,沒了生息。
元錦這才身體微微發抖的,看著眼前那個頗有些熟悉的身影。
“你不會,也是來殺我的吧”
是那個人,兄長齊元啟大婚那日,替她逃過齊元依的陷害的那個帶著鷹隼面具的人。
元錦前世是在殷承翊對她施以酷刑之前,服下瑞王死前留給她的鳩毒自殺的,如若她從未遇見殷承翊,沒有重活一世,她也不過是一個身手還不錯但仍嬌生慣養的小女孩兒罷了。
今夜,是她人生之中第一次遭人暗殺。
也算得上是她第一次殺人。
霎時之間,雖然知道眼前的人兩次救了自己,但元錦好像是對著蒙著面深夜造訪的人都有了陰影,一時之間,也不確定對面這人究竟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