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夙自三歲起就生活在相府,非必要也不會進宮,以往殷承夙發病,都是由丞相或者殷承夙身邊服侍的人進宮向皇帝稟報,所以其實皇帝皇帝是極少看見這個自己最心疼的兒子發病時的樣子的。
如今殷承夙就坐在大殿之下,捂著胸口痛苦萬分的樣子,令皇帝頓時慌亂起來。
“來人,請太醫快”
這時江流上前一步單膝跪地回稟道。
“皇上,主子他每次發病都是極險的,宮中太醫又不清楚主子現下的病情,恐怕等下去還是拖延屬下常年照顧主子,倒是知道還如何暫且控制,只是還需要一個同樣熟悉主子病情的人配合我照顧主子齊三小姐就是這樣的人,她見過主子發病許多次,若她幫忙,主子定能很快無虞請陛下定奪”
皇帝一聽這話,也忘了太后要處罰齊元錦的懿旨了,連忙說道。
“好好好快讓齊元錦跟你一起帶夙兒下去一定要把他的病情控制住”
太后聽見好不容易處罰了齊元錦,皇帝竟然讓她這么輕飄飄的就逃脫,一拍鳳椅,氣的當時就站了起來。
正想阻攔,卻見本來懶懶的坐在皇帝身邊的舒貴妃淡淡的轉過頭,語調帶著三分冷。
“母后不會為了要處罰一個臣子之女,就不惜讓我的夙兒病發而亡吧”
太后向來看不慣舒貴妃,可是又十分忌憚她,舒貴妃的身后是整個戒日王朝,并且盛寵不衰多年,若是今日她真的為了罰齊元錦害的瑞王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皇帝也不會站在她這一邊,要是觸怒了戒日王朝,就更是麻煩。
額頭血管因盛怒而微微跳動,太后的護甲狠狠嵌進掌心,片刻后,她還是無可奈何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舒貴妃站起身,矜貴優雅如一朵高嶺之花,她平靜的對江流說。
“江流,帶夙兒和齊元錦,回瑤華殿。”
元錦在寶華殿外身子剛剛站定,就看見江流推著個輪椅腳步匆忙的走出來。
“三小姐,主子發病了,咱們先送他回瑤華宮。”
元錦從小見了多次殷承夙發病,但即便如此,不管多少次看到他臉色蒼白的樣子,元錦仍是都心跳如擂鼓,緊張的手足無措。
“快快快,先給他找個地方躺平。”
所幸因為舒貴妃很是受寵,瑤華殿的位置很好,離宮里幾個重要的殿宇都離得不遠。
很快,元錦和江流便將殷承夙從寶華殿送到了瑤華殿偏殿。
剛把殷承夙搬到榻上,元錦便抖著聲說。
“快,江流,水,給他水。”
說完便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著。
很快,她順著脖頸掛著的一根紅繩,從衣襟里理出一個小小的玉葫蘆吊墜。
這玉葫蘆吊墜是中空的,元錦因為忘了擰開的方向,而笨拙的嘗試著,葫蘆上的一片小小的玉葉子甚至也因為她匆忙而急迫的動作而被無意掰斷。
破碎的缺口割破了元錦的手指,但元錦并不在意,繼續從玉葫蘆里倒出一粒丸藥來。
她慌忙的將這粒藥送進殷承夙的唇中。
“瑞王哥哥,醒醒啊”
回過頭,江流卻是不緊不慢的遞上一杯茶水。
見江流一副懶懶散散心不在焉的樣子,元錦甚至還有幾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