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夙看到那白布上的血跡,瞳孔便猛地縮了縮。
“她的血書這布,是從哪里來的”
江流撓了撓頭,展開白布看了看,篤定的說。
“看樣子,應當是從囚衣的衣袖上拆下來的。”
殷承夙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染上一層冷色。
“我記得我交代過你,遣人在天牢好好照料她。”
江流點頭。
“主子,我做了呀,齊小姐現在住的是天牢最好最干凈的牢房,吃的是單獨從咱們小廚房出的菜食,而且有什么需要,那些獄卒也不會為難她的,否則她怎么可能輕易就將這血書傳遞出來。”
殷承夙微微切著后齒。
“所以,你是覺得她穿著一件沒有袖子的囚衣在那牢房里過的很舒服了”
江流臉色立馬變得很難看。
“主子,我錯了,我這就去叫人給齊小姐送狐裘和火爐”
江流把血書遞給殷承夙,立刻腳底抹油的溜出了青禾閣。
殷承夙這才拿起那片觸目驚心的血書,眸色晦暗的看了起來。
這片血書是元錦以自己的回憶分析的那夜孫妍媞落水的前后疑點,然后提出了自己所猜測的牽連者,綢繆者,殷承夙看著她寫下的一個個名字,骨節分明的手一寸寸的攥緊血書的邊緣。
麗妃,齊元依,韓書瑤,舒玉嬌
很好。
他記住了。
次日卯時初。
金鑾殿下已經整齊的站好了一眾文武百官。
“皇上駕到。”
隨著潘得順的一聲高喊,皇帝著一身素服,緩緩從龍椅側方偏殿的門簾中走出,正容亢色的坐到了大殿之上。
太后兩日前夜里駕崩,按啟朝的禮制,皇帝本該輟朝十三日,素服哀悼。
但是由于太后死前宮中尤有命案尚未處理,而這兩日大啟的朝貢國,戒日王朝的使者又求請進宮面圣,并求請替戒日王朝國主代為祭拜太后。
皇帝便因此免了輟朝,改為素服三個月,令所有后妃在后宮替太后默哀守靈,待太后七日后下葬,皇帝再按禮制主持喪儀。
“宣,戒日王朝使者覲見”
潘得順高喊一聲,文武百官紛紛側目向殿外看去。
只見三個異族服飾,高眉闊目的戒日男子舉步踏入金鑾殿,右手并攏置于左胸之上,躬身向皇帝行戒日之禮。
“參見大啟皇帝陛下,我等乃戒日王朝使者,奉戒日國主之命,向陛下呈上戒日王朝今年的供奉。”
說罷,他招了招手,便只見數十個內監從殿外抬進了十個金絲楠木的大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