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轎”
下一刻,元錦的露天喜轎便被八個內監同時穩穩的抬了起來。
皇宮天壇常用作后妃晉升加冕,或是觀星祭祀。
這替王爺舉行婚禮,還是頭一遭。
底下天壇已經整整齊齊站著早上進宮的上百朝廷命官,和有資格參加婚典的命婦和貴女。
坐在天壇宗廟外的皇帝也是剛剛收到瑞王醒過來的消息,大喜過望,還對天壇之上的戒日神師完顏冉露出了一個贊賞的笑。
而消息沒有那么靈通的官員命婦就沒這么淡然了。
因著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婚儀,明明是王爺的婚儀,卻是在皇宮舉辦,最重要的是,這場婚儀新郎可能還不會出現,他們大都抱著看稀奇的心境,猜測著這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流程。
貴女中,有人輕聲抱怨了一句。
“站了這么久了,這婚儀到底什么時候開始呀”
舒玉嬌正好站在她身后的一列,輕聲笑道。
“或許是這位新晉的瑞王妃還忙著梳妝吧”
她昨日故意支開麝月,將齊元錦的喜服破壞了個稀爛,此時齊元錦恐怕一個頭兩個大,到處尋著可做喜服的衣裳,到時候若穿著誰往日的紅色舊衣過來,那可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這再厚的妝也化完了吧我看,這齊元錦恐怕是覺得自己的婚儀沒有新郎,自己心虛自卑,便偏要拖著時間出場,讓咱們等著她,好凸顯出她高貴罷了。”
說話的人正是太常卿之女錢雯雯,早上才跟齊元錦的五妹在宮道上鬧了一場,丟了臉,此刻她更是把這種惱羞成怒的情緒放在了元錦的身上,巴不得她再拖些,再來遲些,讓皇上當場治她一個不敬之罪才好
一旁一直同她一起的貴女也笑著說。
“依我看,這瑞王殿下別說是沒醒,哪怕是醒了,要是聽說自己得娶在京城聲名狼藉的齊元錦,恐怕也要閉著眼睛硬把這病裝下去再說”
幾個人正三三兩兩的說笑談論著,猜想著齊元錦這婚典會有多倉促多狼狽。
忽然,天壇之上的大內總管潘得順跟一個小太監說了幾句話后,便高聲唱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齊明甫之女齊元錦,溫婉和順,賢良嘉懿,今與瑞王結為連理,特尊為瑞王妃。
另承皇帝陛下天恩,齊元錦另賞黃金萬兩,良田百畝,其父齊明甫官復原職,齊元錦并封二品永嘉郡主。
吉時已至,恭請瑞王王妃”
聽到潘得順這般唱誦,本來對齊元錦荒唐婚儀嘲笑不絕的幾位貴女紛紛變了臉色。
錢雯雯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齊明甫官復原職,齊元錦封永嘉郡主,賜良田百畝,黃金萬兩憑什么她又沒有什么功績,這義王殿下的義王妃成婚那日可是什么都沒得到”
另一貴女語帶不確定的說“這事兒我好像有聽我父親說過,但是,我父親說,皇上的原話是,齊元錦跟瑞王成婚三日內令瑞王蘇醒,才有這些賞賜呀”
舒玉嬌聽到這句,手緊握成拳,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她怎會有這樣好的運氣”
下一刻,人群中卻適時的傳來陣陣驚呼。
“是瑞王殿下”
“瑞王殿下牽著齊元錦走過來了”
“瑞王殿下真的醒了還真的在婚典當天就醒了莫非這齊元錦真是個能沖喜的福星”
舒玉嬌等人回頭看去,果然,在兩邊官員命婦中間的白玉大道盡頭,赫然站著一對光鮮耀眼的璧人,齊元錦以團扇遮面,通身服制精美大氣,而在她身側,一如往常俊美矜貴的挺拔男子,不是瑞王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