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依冷笑。
“您又怎知我此舉全為嫉妒,而不是在幫您呢”
殷承翊拉過她,把她拉到趙盈兒的棺槨前。
“你好好看看,這具棺材里,不只是一個趙盈兒,她肚子里還有我的長子大啟的皇長孫有著這個孩子,我或許還有爭一爭儲位的可能,沒有了它,我什么都比不上殷承乾,我拿什么爭你就是這么幫我的”
殷承翊越發氣急,將齊元依狠狠丟開,齊元依再次跌落在地。
身上再次傳來摔落的鈍痛,齊元依輕嘲一聲。
“翊哥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既然你也知道你已經比不上現在有國師做靠山的殷承乾,那你憑什么覺得,你只是重傷,又沒有死,就能以你蒼白的指認,皇上為何要相信太子真的對你下了毒手”
“這個孩子必須死因為世人都覺得虎毒不食子,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真的相信你是被迫害之人,也才會真的相信你指認太子謀害你的那些證據”
齊元依聲淚俱下,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殷承翊怔在原地,聽著齊元依聲嘶力竭的聲音,嘴唇寸寸蒼白。
齊元依雖然做法極端,可是這樣說來,也并無錯處,看著齊元依情真意切的哭泣,殷承翊閉上眼,沉沉的從胸口中呼出一股濁氣,隨即拂袖離去。
在他的腳步踏出靈堂的那一刻,齊元依背痛的表情戛然而止,她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了趙盈兒的棺槨面前。
片刻后,她目光怨毒的抬起手,輕輕撫摸那具黑色的棺材。
“盈兒啊,盈兒,你千錯萬錯,不應該覬覦我的東西,你看看,我從前的尊榮和寵愛,你得到了多久還不是全然散去。你消受不起的,若是當初本分一點該多好呢”
說罷,她擦凈眼淚,翩然從靈堂離去。
這幾日,瑞王府上下忙忙碌碌,替王爺和王妃收拾遠赴益州的行李,元錦將虞婆婆等人接入瑞王府后,未免夜長夢多,節外生枝,當夜便將她們三人送上了回通州玉泉谷的馬車。
臨行前兩日,元錦提拔了府上十余名勤懇老實的下人宮女,并留下芳甸看家,王府便不至于沒有主子就沒有了主心骨,眾人見老實干活真能得到提升,哪怕元錦不在一段日子,也不敢懈怠下來。
只是,讓元錦有些疑惑的是,原本還挺喜歡她的楚析,這幾日不知為何,好像總是躲著她,所她不找他,他絕不主動在元錦面前露面,功課也藏著掖著不再讓她看了,不過芳甸說,他這恐怕是功課不努力怕遭元錦責罰,這才故意躲著不見罷了。
元錦便放下心來。
他以后若真不成器,元錦也不會罰他的,她已經給了他一條出路,若是他能夠把握,元錦絕不會居功,他若把握不住,元錦也不會惋惜,人各有命,大不了以后讓他在府里做個管事便是了。
一切安排妥當,這日清晨,殷承夙拉著元錦正要登上馬車,小菊忽然扯她袖子。
“王妃,王妃,你快看。”
元錦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只見王府的大門一側藏著一小片衣角,上面被繡著青竹的圖案。
那是她吩咐人給楚析做衣服的衣料。
“楚析,出來,我已經看見你了。”
那小片衣角忽的也驚嚇般藏了起來,不過很快,門邊還是慢吞吞的出現一個小男孩兒,他沉默的走到元錦面前,頭也沒抬,雙手捧起一塊小小的黃色三角形的東西,上面還系著一根紅繩。
元錦一看,上面還用朱砂繪著什么圖案,只不過被疊成三角形也看不出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是個平安符。
“三小姐我沒有任何貴重的東西可以送給您,這個平安符許是不值錢,所以自我醒來一直貼身戴在脖子上,也沒有被劉管事奪走,現在把它送給您,愿您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