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種低級游戲沒有興趣。
有瀧昭裝作沒聽見,b醬給我打輔助吧,這么晚了還在打游戲的不是失戀就是失眠,好可憐的,還是對他們溫柔一點好了。
上下一個地板的距離,同樣有人在被噩夢困擾。
降谷零睜著眼睛在床上干躺著。
他的腦海里在四小時前出現了一個聲音,降谷零第一反應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傾向,很快又意識到這件事之前也發生過,是他們。
降谷零對他們的信任程度本就堪憂,而且又是在被忽悠過一次的情況下,現在就更是懷疑了。
關于漫畫、任務、a來自其他世界、并不是天生有兩個身體、秋澤曜和藤田陽希被遺忘蒙特斯卻沒有的原因,因為已經有部分猜測、而且基本對得上的緣故,這些他接受程度良好,他懷疑的只有a已經回到原世界活的很好這一點。
對方的表現太過積極了。
他還沒問什么,就主動將證據一個接一個的送上來,和人說謊的時候話多是一個道理,只有假的才需要證明。
但如果說他們是惡人的話,對方根本不需要多此一舉跑來跟他解釋什么。降谷零覺得這件事里隱情很多,他本來應該更謹慎一點,可他唯一能了解到這些事情的機會恐怕就只有這一次了,所以直接開了口。
他從自己的重生入手,通過對方的回答確定了的確不是意外,而且和a有關,具體如何對方卻沒有再多透露了。這個聲音顯然是故意讓他察覺到這些的,降谷零感覺到了對方的善意,以及一種微妙的糾結。
“你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嗎,關于a”他善解人意地問。
沒有。聲音頓了一下,又說,好好配合心理醫生治療。再見。
降谷零
他挺配合治療的,畢竟他也了解過一點心理學,對于如何偽裝隱藏自己更是得心應手,只要他想心理醫生的診斷報告最多只會剩下一句妄想性障礙,這還是因為他不愿意承認秋澤曜不存在這件事的緣故。
在思索許久始終沒有頭緒后,他就準備睡覺了。
不出意外又做了噩夢,不過可能是知道的多了,這次的內容和以往大相徑庭。
他看到了接連不斷的死亡。
為什么明明那么弱,各項能力都只是一般,只有幾項達到優秀程度的a君能有百分百的任務完成率,為什么在其它幽靈折損率到達一個恐怖數字的時候,只有他從頭至尾活了下來,讓幽靈從團體徹底成為了個人
這個一直沒有答案的謎題終于在今天被解開了。
他其實已經死過了,很多次的。不斷的死亡又復生,再令人恐懼的事情也會一點點變得麻木尋常,所以那時候他的表情才會平靜到冷漠。
在他所不知道的時候,對方一遍遍重復著無比痛苦的經歷,那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只一次都是就可以留下嚴重的tsd的程度。很難想象要是怎樣堅韌的意志才能在這樣的境況下維持本心,也無怪記憶里的蒙特斯在后來會變成有一點神經質的樣子。
然而同樣經歷了這一切的a君卻沒有精神失常的跡象,所以或許最讓他痛苦的不是死,而是孤身一人的寂寞吧。
凌晨的時候,只睡了不到兩小時的降谷零醒了,滿身冷汗,手腳冰涼,四肢都在微微顫抖。
同樣醒來的哈啰在他懷里伸出身體舔了舔他的下巴,黑潤的豆豆眼里出現了人性化的擔憂,枕頭邊團成一團的小葵也用尾巴掃了掃他的臉。
降谷零揉揉它們的腦袋,“沒事,這點程度和他相比還差得遠呢。”
就連感同身受都算不上。
他之前以為再壞也不過如此了,永遠地記住一個人,成為其他人眼中的妄想癥患者,心臟永遠地留下巨大的缺口,每一次回憶都像鈍刀割肉,傷口不斷流血、加深、腐爛,等不到愈合的那天,他也不允許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