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瀧昭的大學生活就這么開始了,闊別學業數年,他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用在復習和學習上,精神的疲憊再加上匱乏的睡眠讓他看起來比幾天前嚴重缺水的天竺葵都蔫,降谷零每次看到他都欲言又止,后來蛋糕也不送了,轉而給他整了點安神助眠的梅昆布茶,當然效果比較有限。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有瀧昭覺得問題不大,相比這個他更在意看起來同樣狀態堪憂的降谷零。
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就像醫院里的病人開交流會,一個比一個需要治療。
其實降谷零整體看上去還不錯,托他先天優勢的福,黑眼圈基本和對方無緣,往外面一站妥妥是個帥氣的社會精英,但是有瀧昭沒被他的表象迷惑,同時內心感到了些許不解。
按理說系統已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困擾對方的問題應該不再是問題,這樣狀態想必一天比一天好才對。后來他又想,也許是剛脫離臥底工作的緣故,畢竟是近七年的角色扮演,加上以前就是十四年,再意志堅定的人也得緩緩。
過段時間就好了。
四月中旬正是東京櫻花開得最繁盛的時候,賞花會之類的活動也多了起來,學校里的櫻花也是景點之一,風吹過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櫻花雪的漂亮景象,有瀧昭下午沒課,于是收拾好書本,踩著滿地櫻花瓣往校外走去。
他回住處一般要步行到最近的車站,坐一段新干線再步行十分鐘左右,一直都是一個人行動,公安那邊也沒有派人特別保護,可能是篤定了那些人抽不出空對他下手,這些天來也確實沒有遇到什么問題。
直到現在。
有兩個人在跟蹤他,從教學樓出來后就一路跟了上來,但是技巧很拙劣,正因為動作太明顯了,而且最近時不時就會有人盯著他,所以剛開始還不太敢確定來著。
應該不是不法分子。
學生他這是要遇到校園欺凌了
有瀧昭若無其事繼續往前走,借著看手機的動作觀察了一下身后。
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向他靠近,有瀧昭權當沒發現,被其中一個人從身后勾住了脖子,同時眼前一黑,有兩只手捂住眼睛,“猜猜我是誰”
剛才從手機反射的畫面里看到了一切的有瀧昭不屑一笑“島津,田中,你們多大了還玩這么幼稚的把戲。”
島津秋明,田中奏,是他高中時候的朋友之二來著。前者是典型的笨蛋性格,田中奏就要腹黑一點,而且喜歡捉弄人。
島津秋明忿忿松開手“你這家伙早就發現我們了吧,完全沒被嚇到啊,居然假意引我們上鉤,太可惡了”
田中奏一推眼鏡“原來你沒失憶,我還以為失蹤這么久是出車禍撞到腦袋了呢,所以才這么久都沒有消息。”
島津秋明補充“還有說好的大家一起去旅行,連平常最不合群的橘都來了,結果當時響應最積極的有瀧沒去,我們可是超級生氣的,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有瀧昭略感心虛。
算算時間高中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說實話,回來這么多天他機會沒想起過這些。
而且嚴格來講這里的田中和島津都只是投影而已,真正和他認識的那些估計已經參加完他們一家的葬禮這么論的話就沒意思了,畢竟對方確實有著和有瀧昭相處的記憶,那些過去也是可查的,是他們的真實經歷。
被兩名過去的舊友按著頭數落了一頓,有瀧昭乖乖認錯,對于他們的疑問卻只能含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