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后者的話,應該是正和他意的,可
不甘心。
他知道自己差勁,他可以否定自己,卻想從降谷零那邊得到肯定,希望自己在對方心中有不一樣的地位他恍然意識到這點。也許自己不去與降谷零相認的原因根本沒有之前想的那么高尚、那么為他人著想,他只是害怕降谷零對a做下的承諾不會在有瀧昭身上兌現而已。
降谷零最終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有瀧昭咬了下舌尖刺痛的位置,走過去也坐到了上面。
客廳里只有一個沙發,雙人長度的,他和降谷零并排坐著面對黑屏的電視,不像是談話,反而有種一起看節目的感覺,以前他們也在降谷零公寓的沙發上一起看過電影,那里的沙發比這個大得多,降谷零可以整個躺下去,把頭枕在他腿上,小葵會在這時候跳到對方懷里,對影片卻興致缺缺。
對有瀧昭來說,屏幕上播放的影片不如金發青年專注的面容更有吸引力,對視線敏感的人很快就會轉頭看向他,暖黃的光線落進他漂亮的紫灰色眼睛里,襯得里面像是日暮,又像朝陽初升時天邊氤氳開的特殊色彩。
然后四片嘴唇就慢慢湊到了一起,那時候的降谷零還克制著不對a君出手,那個吻卻沒有多少溫柔的意味,他把他的身體壓的彎折下來,卡住他的下頜,糾纏著他的舌頭四處游逛,又探到深處去作弄他敏感的喉嚨,像是標記領地的獸類。
現在他們一左一右坐在狹窄的沙發上,中間的距離卻能再坐下一個人,降谷零用公事公辦的語氣“有瀧君盡快把課表發我一份,之后由我接送你上下學,如果另有事情像是同學聚會,這樣的社交可以盡量少一點,或者帶他們來這里,如果是不得不參與的活動,記得提前向我報備,我好安排一下。”
有瀧昭點著頭,降谷零每說完一條他就點一下頭,可他其實一句也沒記住,恍惚著出神發呆。
降谷零被他氣笑了“我上一句說了什么”
“醫生、”有瀧昭只記得這個音節,于是進行合理聯想,“生病想看醫生要向你申請”
降谷零
“你的失眠不是病理性的,如果你不能自己調整,我們會給你安排心理醫生進行咨詢、或是治療,這要看你的具體情況。”
“我知道,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因為降谷先生今天給人的感覺有點嚴肅。”有瀧昭說,“不用麻煩醫生,我很快會自己調整好的。”
降谷零暫時不想和他探討既然可以自己調整為什么還失眠到現在的問題,“再上一句呢,我說的什么”
有瀧昭沉默了。
他應該說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能麻煩你再說一遍嗎,但他只是緊閉著嘴,讓舌尖創口滲出的血充斥口腔,然后嘗著里面淡淡的苦味,等待降谷零的反應。
空氣安靜了一會,降谷零平靜開口“我知道你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受到監管,你有保護自己的實力,但是這件事不止關系到你,還可能涉及到和你有接觸的其他人,我們不能放任他們一無所知地面臨隨時可能發生的危險。這點還希望有瀧君理解一下。”
“你要說的就只有這個嗎”發覺到自己話中質問的含義,有瀧昭頓了一下,又低聲開口,“就只是這些嗎”
“有瀧君希望聽到什么呢”降谷零看到對方因為他的話眼睛中無意識露出的惶恐,那是張并不算熟悉的臉,眼尾比a君更加高挑一點,不那么乖,棱角比秋澤曜更加溫潤,沒那么鋒利,可他現在看著這張臉,只覺得自己之前眼睛也和腦袋一起壞了,才沒發現他們身上幾乎重合的影子。
有瀧昭很好的總結了之前的經驗,將自己在他面前塑造成截然不同的樣子,降谷零想起起對方回答宮本問題時與自己面前迥異的腔調和發音習慣,眸色愈深了幾分。
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