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沒有的。
諸伏景光逗過在客廳趴著的哈啰,這才接過降谷零遞過來的米黃色圍裙,加入了準備早餐的行列。
他從冰箱里拿出雞蛋,一邊攪著蛋液,一邊終于組織好語言,開玩笑一樣道“我聽陣平說,你前天晚上被人給強吻了”
降谷零
“他是這么跟你說的”
只是被趁其不備親了一下臉頰而已。
諸伏景光笑了“看來不太準確,果然是陣平的風格。”
明明是同一件事,松田陣平總是會在幾個說法里選出最損的一個。
雞蛋液下鍋的時候,他又道“所以你真的答應了他的告白”
“嗯,真的。”降谷零彎了彎唇角,“話都說到那份上了,我總不能連一個孩子都不如吧”
諸伏景光一直不動聲色觀察著他,最后不得不承認降谷零的表現真的滴水不漏。
黑發青年將成型的雞蛋液用筷子卷起,推到一側,又倒上新的雞蛋液,這才開口“我聽說,他很主動他向陣平打聽你喜歡的類型,送你玫瑰花,不僅不遮遮掩掩,反而還會刻意向你認識的人坦白自己在追求你。”
這種表現可以解釋為年輕人的意氣,喜歡一個人就一往無前,恨不得向全世界宣示愛意,一顆赤忱之心捧出來,不在乎結果。
但是換個角度,也可以是急于證明什么的表現,比起說服別人,或許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他沒有安全感,害怕唯一對自己好的人離開,因而希望建立一種更加穩固的關系,又或者就是產生了錯覺,將別的與愛意混淆
降谷零“的確,唔不覺得很可愛嗎”
諸伏景光
沒救了,就這樣吧。
意識到這是對方的真心話,他頓時有種無語的感覺,
“開個玩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之前就是考慮到這些,所以拒絕了。”降谷零說的很輕松,他明白自己不管怎么說,在別看來也都是不理智的,這是基于現實條件所推出的必然結論,“但是那天我看到了他的決心,再拒絕的話未免太過不近人情就是這么簡單。”
話到這份上,諸伏景光也不好繼續說什么,他把成型的玉子燒盛出來,最后道“你心里有數就好。”
新的雞蛋液倒進去,第二個玉子燒制作的時候沒人說話,諸伏景光在思考怎么切入下一個話題。
降谷零是個驕傲的人,演戲示弱博取同情很有一手,但是真正脆弱的一面卻始終捂得嚴嚴實實,對他來說,患上tsd大概就是這樣的情況,所以會一直隱瞞到瞞不下去為止。
諸伏景光甚至懷疑他連心理醫生那邊也一起隱瞞了,讓其他人看透內心、主導心理這種事情放在降谷零身上,想想都覺得不是他能輕易接受的。
要怎么開口,這是個問題。
6
以往都需要別人叫才會起床的人破天荒自己醒了,他在床上輾轉反側,小葵不堪其擾地從床頭跳下去,端坐在床頭柜子上旁觀兩腳獸迷惑行為。
半晌有瀧昭終于還是忍著困意,不情不愿起來套上一件衣服去了廁所。
打開門就聽到了油脂受熱發出的滋滋聲響,空氣里飄著芝士和雞蛋的香味,這段時間都是晚上鍛煉,很少有在早餐烹飪期間有過清醒的時候,但是去廚房圍觀和回去再睡一會中間,有瀧昭還是非常果斷地選擇了后者。
從洗手間出來,他瞇起眼睛打了個哈欠,被生理性眼淚模糊的視線中,好像多出了什么人
有瀧昭半張著嘴,手放下一半定住,和廚房門口淺黃色圍裙的諸伏景光大眼瞪小眼,哈啰兩邊看了看,興高采烈地叫了一聲,跑過來蹭黑發少年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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