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被叫醒的時候還是迷茫的,他翻了個身,拉著被子蓋過頭頂,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正要繼續陷入夢境的時候陡然瞪大雙眼,蹭地坐了起來,和床邊笑瞇瞇的安室透對上視線。
完蛋。
他還以為安室透這幾天不會回來的,昨天清理客廳的時候做得很隨意,門鎖也沒有去管。
貝爾摩德來過的事應該瞞不過對方,恐怕目的也能很快推理出來,聯想到他的身份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到時候就會牽扯出一系列的問題,比如隱瞞欺騙、比如殺死蘇格蘭
解釋不清的事太多了,如果他坦白蘇格蘭其實被他救了,具體描述的時候必然要把秋澤曜牽扯進來,到時候又要解釋他和秋澤曜的關系問題就在于他們根本沒有關系。
一個警校畢業、現任警察致力于打擊犯罪,一個實驗體出身、犯罪組織干部壞事做盡,除了醫院的時候,兩個人沒有任何交集,至于說是在醫院建立的友情
拜托,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a君和秋澤曜之間的尷尬氛圍,萩原研二還曾致力于幫秋澤曜和a君打好關系,最終也不了了之,只能歸之于天生氣場不和。
a君表情空白“透、透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今天早上。”安室透給他理了理亂發,“a君昨天沒有上課吧,但是出門了”
“啊、嗯。”a君背后已經出了一層冷汗,宛如一個等待死刑的囚犯一樣,對方放在他頭上的手就是隨時可能落下的閘刀。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金發青年只是拍了拍他的發頂,一雙煙紫色眼眸柔和地注視著他,“下次別忘記帶鑰匙。起床吃飯了,今天雖然是周末,但是訓練還是不能松懈哦。我會盯著你的。”
“誒啊、好的。”a君眼睜睜看著他離開,房門關上,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這么簡單就過去了
應該是因為諸伏景光的事吧。他很快找到了解釋,對方心不在焉,所以才會忽視了面前的線索。
秋澤曜醒的時間比a君早,畢竟他還要上班,身體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他。
他揉了揉睡亂的頭發,讓它看起來更接近一個白色的鳥窩,然后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走出臥室,肌肉記憶帶著他前往洗手間的方向,走著走著卻忽然停住了。
飯的香味。
為什么會出現在
“秋澤警官,你醒了。”諸伏景光從廚房探頭,“因為時間匆忙,我只買了一個早餐機,能做到食物比較單調,希望你不要介意。”
后面兩個字他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赤腳站在客廳的秋澤曜和諸伏景光對視幾秒,腦袋終于清醒了過來。
他迅速拉高睡衣的領口,縮起脖子,匆匆跑進洗手間,傳過來聲音還算鎮定“我不介意。”
“哦那就好。”諸伏景光干巴巴道。
他不是故意要往那邊看,但警官先生的睡衣是v領,一直開到胸口的位置,冷白皮膚上青紫的連綿印記實在顯眼。
雖然有點意外,但是、咳,成年人嘛,又不違法亂紀,很正常的事情。
秋澤曜把臉埋進了放滿水的洗手池里。
他有些懊惱,主臥里其實有洗漱的地方,但他更習慣用外面這個寬敞的,現在房子里多了一個人他不應該出來的。
可惡好尷尬,諸伏景光該不會覺得他是個隨便的人吧可他都還沒有親過別人的嘴誒
不不,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諸伏景光不知道另一個人是安室透,還不是最尷尬的情況。秋澤曜苦中作樂,試圖安慰自己。
他小心確認沒人在客廳后,風一樣溜回臥室,開始翻箱倒柜。上班時需要統一穿正裝,昨天的高領毛衣明顯不符合規范,但是他確實沒有能搭配正裝又遮住脖子的東西。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圍巾、帽子這一類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