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秋澤曜的話
是他的猜測剛好命中了嗎
他感到了熟悉的違和感。
風見裕也,男,26歲。現任職于東京警視廳公安部,對外是一名刑警。實則是新上任不久的某位臥底于跨國犯罪集團的專屬聯絡人,參與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的秘密任務,和上司同屬警備企劃課四系之一的零課。
他和自己那位小一歲的上司至今只見過一面,而且只是背影,因為在剛上任的時候,對方的第二次聯絡就告知他要暫停交流一段時間,期間除非必要,不要主動發來任何消息。
他差點以為是對方身份要暴露了,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哪天等來那位還沒見過正臉的上司的死訊,后來確實有臥底犧牲的消息,不過不是他上司。
而現在,與上次聯絡時隔數月,他終于又收到了上司的來信。
風見裕也火速登上地鐵,按照指示到了澀谷區的指定地點,他整了整領帶,調整站姿,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普通上班族而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察,然后以租房的借口和其中一戶正在招租的人家的太太搭上了話,相當愉快的交流后,那位太太和他道別,表示期待飛田先生的答復。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
雖然不清楚上司的意圖,但是一定有其中的道理。風見裕也按照指示完成任務,迅速編輯報告,發到了上司那邊。
所有人,包括秋澤家曾經的鄰居、秋澤父母的同學等共十幾個人,無一例外對十一年前那場恐怖襲擊有著不同程度的印象,提及時態度不同,大多較為唏噓。
但是不管是隱蔽的暗示、還是帶有指向略微意義的明示,又或者旁敲側擊,將話題轉到犧牲者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提及秋澤夫婦,不管他們與秋澤夫婦是什么關系。而說到犧牲者留下的孩子時,也都使用那孩子、可憐的孩子等籠統的指代詞,客觀而憐憫地做出評價。
直到風見裕也明確說出秋澤的姓氏、或者詢問邱澤一家曾經住過的老宅,這些人忽然開始說起秋澤夫婦的往事,那對夫妻感情很好,父親是個脾氣很執拗的人但是特別聽妻子的話、孩子是個罕見的白化病、小曜小小年紀就獨自一人生活很獨立堅強、舊宅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大概是怕觸景生情
像某種特定的記憶被激活了一樣,而當事人完全不覺得哪里不對。
風見裕也如實寫在上面,眉毛不自覺地擰了起來,因為這確實很奇怪。
秋澤一家的檔案很詳細,那些人說的往事也都真實可信,就是他們親身經歷的事情,聽不出任何作假的地方,但這份前后的反差又確實存在
很奇怪。
發送成功之后,風見裕也背對著夕陽思考了很久,準備離開之前等到了上司的第二條消息。
那是一個地址。讓他調查詢問的同樣是一家人,父母雙亡,唯一的孩子孤身在外。
很有既視感。
是別國安插的間諜嗎
他猜測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