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也如神情一般柔和,完全不見曾經一絲冷意。可這種溫柔又極其的浮于表面,給人一種虛無而飄忽的感覺。
“大范圍尋找會引起騷動。”
“管理官是在替我著想嗎別擔心,你現在就可以開始疏散工作,我不需要這么多人質。”他說,“該留下的人走了也會回來的。”
他在松本清長極具壓迫性的逼視下淡然回望,“當然,如果你堅持,我也并不介意。”
對方僵持片刻,正要開口,會議室的門從外面打開了。
推門而入的松田陣平脫口而出“a”
秋澤曜笑了一下“陣平,好久不見也算不上好久,但是總感覺過去了很長時間。”
跟在松田陣平后面進來的幾個人都呆滯了。
眼前這個人,雖然和他們認識的秋澤曜長者同一張臉,但是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不光是表情、聲音,還有稱呼,對方第一次叫了名字而不是姓,甚至還沒有加敬語。
松本清長看了一眼他們這一長串,“我記得我應該只叫了松田一個人才對。”
目暮十三訕訕一笑“大家聽說有秋澤君呃、秋澤的消息,心急之下”
松田陣平已經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了,墨鏡勉強被筆挺的鼻尖掛住,目光越過鏡片上方一眨不眨盯著對面的秋澤曜“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
秋澤曜放空視線不予作答,松本清長也沒有解釋的意思,而是直接對旁邊的警員吩咐“去通知各部門搜查每個樓層,一旦發現金屬箱子立即上報,不要輕舉妄動,同時組織人員撤離大樓。”
搜查,金屬箱子,撤離。
迅速提取出關鍵詞的眾人睜大眼睛,佐藤美和子按住桌面身體下意識前傾“警視廳大樓里面有炸彈”
秋澤曜搭在胳膊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歪了下頭,微笑道“這不是當然的嗎除了警視廳,也沒有別的可能性了吧。”
這相當于默認他是在報復了。
老實說,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天多,但是搜查一課的幾人都還沒有什么實感,畢竟是曾經朝夕相處的同事,突然有一天說對方是炸彈犯開什么玩笑
他們甚至沒辦法把秋澤曜和罪犯聯系在一起。
畢竟那可是秋澤曜啊。總是沖在第一線,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救人和抓捕罪犯的秋澤曜,他們甚至數不清對方曾經受過多少次傷,又有多少人因為他獲救,他們自己也都是被那個人保護的一員。
然而不管傷勢如何,只要還能動,對方都會強撐著來工作,直到被松田陣平和伊達航聯手制裁,才在醫院里安穩修養了幾天。
這樣的人,怎么會成為他曾經最痛恨的罪犯呢
直到他們看到了不再秋澤曜的秋澤曜。
白鳥任三郎下意識伸手要去扯對方的臉,當然被躲開了,舉在半空的手指蜷縮了一下,緩緩收回。
“是演技對不對我知道秋澤你的演技很厲害,一點也看不出破綻,你一定就是為了抓到犯人才委身如此的吧,太辛苦你了。”白鳥任三郎越說越快,“現在就不要嚇我們了,這里又沒有別人,你”
哪怕有誰在竊聽,做個暗示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