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君”雖然是疑問句,但尾音卻有些篤定的意思。
陌生面孔的男人面色微變,盡管調整極快,卻沒有躲過一直觀察著他的安室透。
“不要說廢話,殺了你我一樣能帶走那個家伙。”
“你可以開槍,我現在也無可奈何了,不是么”
a君牙齒緊咬,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按照安室透的理解來說,他和秋澤曜的關系應該很不錯才對吧,更甚至他現在的身形都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手更是大了一整圈,真正意義上的砂鍋大的拳頭,他可是照著和自己完全相反的樣子找的形象。
可惡,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開槍,向安室透證明自己剛才的色變只是因為疑惑,才不是被戳穿的震驚和心虛。
但是他下不了手。
安室透的身后,本該昏迷的秋澤曜睜開眼睛,無聲站了起來。
a君開口為自己的行動打掩護,他維持著冰冷的聲線“是嗎那你就去死吧。”
安室透后頸一痛,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識。
秋澤曜雙手接住他軟倒的身體。
“怎么辦”恢復原貌的a君低聲喃喃。
秋澤曜注視著他安靜的睡顏“消除記憶的話,道具也不會對他起作用吧。”
a君幫秋澤曜做的事已經夠多了,其實不差這一件,但是關鍵在于,這次的發展是和安室透的期望截然相反的,他明知這一點,還是選擇了幫忙,按理說秋澤曜對他是很重要的,然而他不光開槍打人,還幫著秋澤曜去赴鴻門宴,最后秋澤曜杳無音信,生死不明。
這種情況怎么想都很糟糕啊。
果然還是打死不承認
但是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就算還沒開花結果,那也是遲早的事了,他再厲害也沒辦法去扼殺一種想法。
啊啊,可惡你這么聰明做什么
a君惱火地揪著安室透的腮幫,讓這人做出各種奇形怪狀的表情,當然,沒用多大力,主要怕對方醒過來之后發覺臉頰疼。
就不能讓他安安穩穩地消失嗎
或許是他太貪心了。既想不崩人設地退場,又想把一切解決,但是他認識的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糊弄的,會發現他的心思也是當然了。
安室透說讓他接受別人幫助,如果是一般情況他是不介意這么做啦,但是對于有危險性的,比如這次,就算不考慮他要悄無聲息失蹤的計劃,他也還是會自己上的。
不是不相信其他人,只是比起生命只有一次的他們,還是自己更合適吧,畢竟對他來說生命就像馬里奧游戲一樣,一定程度上是可以不停復活的。這也不是可以解決一切的傲慢,就像是希望故事里喜歡的角色都幸福生活下去,這樣的心情而已。
a君從秋澤曜那邊接過安室透,后者抬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臉,從另一邊的視野中注視著這張色素稀缺的面容,慢慢抿起一個笑容。
今晚之后,就再也見不到這張臉了。
再見。
他彎下腰,嘴唇輕輕貼了貼正在沉睡一般的青年的額頭,然后將身上的粗呢外套脫下,原物歸還。
殷紅的槍孔剛好落在身前,像朵不規則的玫瑰花。
別說,這個場景差不多能演一出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