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近麟上前笑瞇了眼,他那張嘴越發厲害,死的都能說成活的“娘娘不出手則矣,一出手驚人竟然一箭射中了一只碩大的七彩錦雞,這七彩錦雞熬湯可是一絕,晚上的湯羹都有著落了。”
玉照忘了被某人牽著手作弊的一箭,只當是自己射的,在她心中郎君射中的獵物自然就是自己射中的,她萬分開心,便也玩夠了。
玉照跳下了馬兒朝馬上的趙玄激動的擺擺手道“我回去了,道長快去射一只大家伙回來”
趙玄自是知曉他家皇后喜愛動物,對于游獵,過過癮就夠了,且看她的模樣,便知已經是疲憊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
玉照帶著侍從回了營帳,好奇的見宮人將自己射到的那只七彩錦雞拔了毛熬湯,她樂意幫忙,連忙往湯里添了幾勺鹽,還想往里繼續添點兒什么特別的調調味。
雪雁墜兒眼見一大堆鹽被丟了進去,眉毛直跳,連忙阻止起來“主子別臟著您的手,這些活叫奴婢們來就行”
玉照見眾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只好做罷。
反正到時候跟道長和舅舅說,這是自己親手熬的就成。
做完這一勞累的事情,玉照拍了拍手便去隨行的宗親女眷那里去玩。
如今宗親又比前些時日少了幾位,玉照去時,見到以往能說會道的安王妃似乎有些怕自己,倒是叫玉照有幾分郁悶。梁王一大家子更是一個不見。
她見阿容也不在,一問才知,高陽郡王妃有孕了,不便前來。
她哦了一聲,替她開心,轉身又有些氣悶,也不知是道長不行還是自己不行呢緣何這么長時間,旁人的好消息接二連三傳出,就自己沒有消息
她便去約好了的地方去等王明懿,原本以王明懿的身份也來不了,可誰叫她有個皇后閨蜜,自然是一道跟著來了。
結果左等右等,王明懿仍是不見人影。
回來答話的宮人苦著臉道“王姑娘去追著一只豪豬去了,說射中了把毛全拔了送給娘娘。”
玉照聽聞好笑道“我要豪豬毛做什么”
雖是這么說,心里已經盤算好要用豪豬毛做什么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回了營帳,遠處似乎有人射來了獵物,許多人前去圍觀喝彩。
她沒興趣便沒去,入了營帳就見里頭擺著一壺酒水,顏色粉紅,她倒了一盞出來聞了聞,酒香濃郁,泛著一股清甜。
玉照舔了舔嘴角,正好渴了,反正如今自己身子大好,連太醫都說能正常飲酒,能放進道長營帳的總不會有毒,她一仰頭,就將那一盞粉酒喝了。
喝完皺眉咂咂嘴,覺得味道說不出來的奇怪,倒是不難喝。
要是叫道長回來,指不定就不準自己喝。
玉照干脆將一壺酒都喝了個精光。
這酒意上頭,瞬間玉照就感覺渾身發燙,神魂顛倒。
趙玄與穆從羲一路,獵殺了一只黑熊,一頭麋鹿,倒是還有幾分興致。卻見穆從羲臉色不甚好看,也知他戰場上中了毒箭,如今怕是沒有大好。
那毒也是蹊蹺,他原先在云間時便得到了消息,立刻派了善于解毒的太醫過去,縱然如此趙玄也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不想穆從羲竟然如此快便好轉了。
趙玄略略垂眼,將手中弓箭丟給一旁李近麟,策馬朝著營帳處出去,一邊問道“你中的蓇葖毒,如何解清的”
穆從羲神情有些復雜,緩緩道“說來也是奇怪,解毒方子,竟然早早有人送給了臣的部下”
當時主將中毒,危在旦夕,整個軍心動蕩,軍醫得了方子,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一回,誰成想百年無人能拔除干凈的毒,竟然被不知何處來的方子破解了。
趙玄聞言倒是頗為平靜,似乎早早知悉一般,靜靜地道“你知道是誰”
穆從羲緩緩點了點頭,“當年臣的義兄便是中了此毒,卻能掙扎活了七八年,想來,許他有什么特殊的方子延緩了毒性除了他臣再想不出第二人。臣知他的兒子如今還在獄里關著,臣有些疑惑,事關當年之事,陛下能否通融一下,臣想去問一問。”
顧升身份之事,趙玄最不想旁人知曉,可也不知如何想的,穆從羲的請求,他竟然未曾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