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一時有些說不上來,有些難以接受,自己未來的舅母是自己從小到大最好的閨蜜這事兒擱誰身上誰能接受
她渾渾噩噩半晌,許久落下一句“沒有不喜歡,總覺得奇奇怪怪的,日后要怎么面對呢”
趙玄倒是個通情達理的,畢竟他是過來人,倒是能體諒穆從羲的心思,更看的清明,頗有興趣的與玉照說道“你且瞧著,最遲夏日里,你舅舅就要請旨成婚了。”
玉照悶頭許久不說話,久到趙玄覺得自己今日說的話不妙之時,玉照卻忽然想開了,抬起頭來激動的眉毛都揚起了。
“未來舅母若是個我不熟悉的,日后我在宮里,她在王府,相處自然不多,恐怕難以熟的起來。若是王明懿就不一樣了,我們知根知底,我還知道她七歲尿床的事”
她更知道王明懿是個好姑娘,舅舅是個好男子
這般想來,竟然再合適不過
玉照興奮起來,勾了勾他的腰帶,一雙桃花眸,朝著人看來時總是有股子若有若無的媚態,給趙玄吹枕邊風“別等了,干脆給他們直接下旨,叫他們快點兒成親”
趙玄眼眸深深,忽的放下了她的手,將她推到了桌案邊抵在她身后,雙手圍著她的腰肢,無奈的朝她咬著耳朵“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寶兒要摻和不成”
兩人正是在書房桌案邊,且玉照還是坐在他腿上,如今這般姿態,掙扎了下被他越抵越緊,叫她呼吸不穩,面色酡紅了起來。
她咬了咬唇瓣,濕漉漉的眼神回頭去看他,落在趙玄眼中小姑娘自然是一副欲迎還拒的神情,他吻上小姑娘嫣紅的唇瓣,將她嘴里無聲的顫聲吃下。
四下無人,斜陽西照。
拿著帕子擦干桌面上賤出的茶水漬,將染了水漬的帕子卷作一團,往日潔癖的圣上如今絲毫不在意,將其往袖口里暫時塞著,尋著時間再處理掉。
玉照朦朧的回過神來,便見窗外霞光似錦,滿地斑駁碎金流霞。
她混混沌沌的被人牽著如同三歲小孩一般,在大人的帶領下重新將被掀上的裙子壓了下來,方才草草了事。
這段時日總是睡不夠,明明今日睡到了晌午,這會兒又是昏昏欲睡。
玉照甚至不想吃完飯了,只想就著書桌睡下去。
趙玄偏偏傳了膳,喂她吃近來她最喜歡的蝦仁翠玉卷,玉照卻是立刻扭頭皺起了眉頭。
趙玄面容比早上看著更精神了,清咳了聲,寬慰她道“知曉你今日勞累,好歹吃上一口。”
玉照忽的捂住口鼻,連連推他的筷子,一臉嫌棄“快拿開快拿開難聞死了”
她這話一落音,侍奉在玉照身側的清寧眼神微微一亮。
只她近身侍奉娘娘的才知曉,娘娘近來異常的嗜睡,如今可不正是與干嘔食欲不振對上了
趙玄卻不知,畢竟他也不懂婦人這上頭的事兒,以為是小姑娘還在生氣,方才他確實胡鬧了些。
“昨日你還說喜歡吃,今日又說難聞,那就吃旁的菜便是”
語音未落,便見小姑娘臉色不對,似乎是在極力隱忍,忽的捂著嘴干嘔起來。
趙玄往日沉穩鎮定,涉及到她的事總是如同變了個人,匆匆丟了筷箸,慌慌張張的差人去尋太醫,上前撫摸著她的后背,憂心忡忡“可是昨夜著涼了”
玉照難受過一輪,什么都沒吐出來,反倒是叫她淚眼汪汪,她睫毛上掛著淚,含著哭腔道“道長我好難受我好想吐”
趙玄手足無措,只能去催促宮人“快去看看,太醫怎么還沒來”
玉照沒什么力氣的縮進趙玄懷里,他身上的味道好聞,總叫她聞了心神寧靜,似乎連那股反胃難受的勁兒也去了個七七八八,竟又靠著他的胸口閉上眼睛呼吸深沉了起來。
莊太醫很快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背著藥箱子一路小跑過來,見到睡熟了的皇后,趙玄皺眉小聲解釋起她的事兒。
生怕吵醒了懷里抱著的人,怕太醫不信,趙玄壓低嗓子肅穆起來“方才她難受的緊,才好轉一點,恐怕是累的睡了過去。”
莊太醫不敢隨意,仔細替皇后把脈,又招了清寧雪雁墜兒等人去側殿詢問,才鄭重朝著趙玄道喜“圣上大喜,皇后脈象應指圓滑,似珠滾玉盤,此乃喜脈皇后約莫有了一月的身子”
約莫才將將一月的身子,懷像淺的很,前日陳太醫診脈,倒是沒診出來。
怪不得今日陳太醫要叫他來診,他最是精通婦人脈象,果真是被他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