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忍住牙酸,不想摻和這對天下至尊夫妻每日間的情趣事,各水果挑了些,放進那已經吃的見底的冰酪碗里,玉照又非要她再添了點蜜糖與牛乳。
還要她加冰塊,墜兒梗著脖子沒給。
結果這碗水果酪玉照只吃了一小口,里頭的身影便走了出來。
趙玄端著一小巧瓷盞,另一只手虛握著一支筆,高大身影長身玉立在玉照身側,一雙狹長的眸落在她那碗越吃越多的冰酪上。
玉照昨日與宮人去采摘了許多花,忽發奇想要給自己染個另類別致的藍紫蔻丹,結果那藍紫顏色瞧著好看,浸入指甲蓋卻變了顏色,透著股青黑色。
玉照快被丑哭了,氣的一晚上沒睡著。
如今她是雙身子,可不能受氣,趙玄也擔憂的一夜未睡,差人往山下尋來了其他鮮亮顏色的金鳳花,擔憂又出了差錯,親自動手調入了明礬給玉照染指甲。
趙玄聽見她要往碗里添冰,不禁沉了臉,端著一盞鮮紅花汁落坐到她腳邊,眸光落在她遮遮掩掩的碗里,抿唇無聲的看著她。
玉照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遮遮掩掩卻又膽大包天的當著他的面將碗里的一滴不漏的吃光,最后連冰塊都不放過,拿著調羹勺了含進嘴里,在唇舌間梭來梭去,而后又拿牙齒嚼了起來,“咯咯”脆響。
趙玄無法理解她的喜好,這又酸又甜,還冰涼的叫人頭疼的東西,有什么好吃的
每日都要鬧騰著吃這些寒涼之物,等正經用膳時,偏偏又說吃飽了。
吃冰酪吃飽了趙玄覺得這個姑娘是在不斷的挑戰他的忍耐底線。
可是又能如何,如今這人懷著身子,連罵都不能罵。
他等她吃完,才淡淡道“你今日已經把下個月的份例都吃完了。”
玉照裝作沒聽見,將光著的腳抬起放到他膝上,趙玄指節握起她的腳背,目光落在她圓潤白皙的腳趾頭上。
玉照忽的覺得被他目光看的有點兒癢,腳趾不禁顫了兩下,趙玄清咳了聲,執著浸滿了金鳳花汁的筆,道“再亂動,小心給你把腳趾頭都涂花了。”
玉照登時不敢再亂動,她的性子是個耐不住的,連坐著叫人給涂指甲都覺得無聊難受。
可偏偏趙玄與她截然相反,拿著極細的筆,一層一層給染上花色,在他細心之下,沒有半點顏色暈染出去,蔻丹完美的如同生來的一般。
自個兒動手給染的青紫指甲如今終于被一層層殷紅覆蓋,顯出她真正想要的紫紅色出來,玉照大為感動起來,眼光盈盈注視著趙玄,充滿了無限的愛意。
她忽然覺得,要叫肚子里的孩子別全像了自己,至少性子像父親才好。
趙玄抬眸看了眼她,深邃的宛如寒潭的眸底,翻涌著絲絲縷縷的情愫。
“好了。”
玉照收回了腳,仔細欣賞起來,一副崇拜的表情看著趙玄,感嘆起來“這般的好看的,只可惜涂在腳上,不能叫所有人都能看見呢。”
趙玄心說,還想叫誰看見自己看見不就成了。
他如此耐心花了半個時辰,可不想叫旁人看見的。
“你手指甲上的,還不夠叫旁人看見”
玉照想了想覺得也對,開心的張著瑩白的雙手,來回反復的一個一個指甲的看。
趙玄見了眸光微動,伸手過去牽住了她柔軟的手,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細膩的手背上摩挲起來。
玉照抬頭看了他一眼,將手指擠入他的指間,二人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