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說好,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不生病的日子里,她每日早起帶著侍女去摸藤摘花染指甲,晴日里她搬著搖椅來太陽底下曬太陽睡覺,雨后她連忙提著籃子去后山采蘑菇。
原來她并非是曬不黑的人,在山莊上大太陽地下曝曬了兩個月,人黑了一圈。
臉蛋和脖頸都成了兩個色,臉上都被曬掉了皮。
往后在莊子里的日子,倒是罕見的平靜、滿足。
一樁新鮮事,中間有一日成嶠竟然親自前來莊上,想尋她回去。
不同以往每次見她都不假辭色,動輒就要呵斥她,這次竟然相當的溫柔和藹,想必是知曉了林氏與玉嫣犯下的事兒,覺得對不起她。
成嶠黑了臉不說話,執意要帶她下山。
玉照擺擺手道“可不想回去,那個地方我不熟,你的夫人太過厲害了,殺人不用刀,我如今只想自己一人獨自靜靜,等過段時間我同顧升和離了,我回江都去住。”
日后再也不回京城了。
成嶠聽了她這話竟然顯出幾分悲哀,嘆息說“玉嫣沒有教養好,是為父的失職,為父會給你一個交代。”
玉照也跟著嘆息起來,大逆不道地說“是啊,你太失敗了,眼里沒有兒女親情,只有你的前程。我比玉嫣成恪慘多了,他們至少有一心為自己的親娘,我沒有娘又攤上你這樣的爹,真是悲哀。”
成嶠被氣的額頭青筋鼓起,腦袋嗡嗡的,很想呵斥她,最終忍住了,不想繼續待下去,遲早會被這個逆女氣死。
兩人話不投機,成嶠膳食也沒用,匆匆又上了馬車吩咐人趕車下山。
莊上又恢復了安靜。
一日仍是個晴日,萬里無云。
時節正是季春,萬物隨陽而生。
墜兒見今日日頭好,便知主子又要曬太陽睡覺,不用玉照吩咐便早早搬著躺椅往桑樹底下放著。
玉照懶洋洋躺了上去,迎面便是山谷溝壑,三面青山疊翠,風景秀麗,時不時飛來一群不知名兒的鳥兒,嘰嘰喳喳。
今日與往日不同,山里時不時驚起一陣飛鳥,以及不知名的猛獸嚎叫。
玉照眼尖看到對面山上一群人策馬追射,遠遠的瞧不真切,估計是來圍獵的。
她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騎馬穿梭在碧綠森野之中,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視野里。
玉照瞇起眼睛,享受著太陽光照開始小憩起來。
不知多久,她半夢半醒間依稀聽見有馬蹄聲,越來越近。
她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所及之處,見到一個萬分眼熟的男子迎著光策馬立于小路間,他生的極為俊美,一路策馬發上那頂珠冠仍不見絲毫松動。
這回他身后沒有跟著一群人,只他一人。
男子微微垂頭似乎是在觀察著手上的弓,不知要干什么。
玉照左右看了下,問他“你找人”
趙玄顯而易見的默了默。
玉照覺得奇怪,人在自己面前不走又不說話,正打算再問點什么,察覺一滴雨水落在她鼻尖,凍得她一顫,抬頭便見天上下起了漫天的雨水。
這雨,說來就來。
她抬頭再看男子時,便聽到他問她“夫人可有傘我迷了路。”
她遇到了一個迷路來借傘的俊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