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玉照又覺得揪心。這一日,變故竟然發生了這么多,叫她所有的打算全沒了,夢里的痛苦絕望叫她恐慌,她連日后要何去何從都沒了心思。
玉照完全不想生事,那人給她的東西,唯一能代表身份的估計也只有這枚玉扳指。
香囊口子十分小,平時還用絲線攙著,她心急之下扯亂了絲線,口子開不了,小小的一個縫隙,玉照費了許久才拿出來。
通體潔白的羊脂玉扳指,觸手生溫,似乎還帶著那人的溫度。
玉照失落的將扳指放在信紙上,一并遞去給了江都王。
他們兩人就當做是有緣無分吧。
穆從羲只覺得寶兒情緒怪異,也被這離奇的事兒驚的沒做多想。
見了玉扳指之后更是確定了那人的身份,因此對她這想法也頗為贊成,招惹上了圣上,圣上不怪罪,只怕日后寶兒也難以在京中立足。
此時離去正好,本來也是該走的。
“近來我事情多,顧及不到你,信安侯府也終歸不是個安生之處。明日你便隨護衛走吧,侍女留在京中一段時間,過幾天再由你侍女親自將信送給那位,對外只說是回去養病,其他事你不用管了。”
拿捏人心這塊,小江都王向來無師自通,先瞞著人走了的消息,等陛下知道了,也遲了。
他這是在賭那位對寶兒的情義究竟有幾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要是趙玄鐵了心要找出玉照,這片大齊沒有一處是她的容身之地,便是自己攔著,也攔不過皇權。
陛下愿意這般勞師動眾嗎
當然不會,那就不是陛下了
玉照聽完,用力揪了揪身下的裙擺。
說起來,那人還是她第一次真心實意喜歡的人。
對她也不差,可惜,造化弄人。
怪她貪生怕死。
得了,好聚好散,希望她睡一覺就都忘干凈了。
“姑娘,姑娘醒醒”
天還沒放亮,玉照被墜兒小聲喚醒。
穆從羲站立在外邊,一身黑衣,深鎖眉頭。
那位連暗衛都派來了。
穆從羲隔著窗,對睡眼惺忪的玉照道“府外有暗衛,離得遠我也瞧不清到底有多少。你猜陛下是什么意思若真是來監視你我隔得這么遠又能看到什么”
玉照被情愛溺沒了的腦子這會兒終于活了,她猜測“許是不知曉我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將身份掩藏的這般嚴嚴實實,半點不漏,又如何敢靠近叫你知曉”
穆從羲贊許的看了她一眼“那他這般又派人盯著,估計是你是我外甥女的事,叫他睡得不安穩了。”
玉照想了想,知道了舅舅的意思“如今是一個時機,趁他們不敢靠近”
“這群暗衛我熟識,名叫梅花衛,我有法子騙過他們,你什么都別收拾了,換上婢女的衣服,關津路引已經備好,立刻走”
翌日早朝,朝中久不見梁王,說是告病,辭了身上的職務,皇帝竟是立即準了。
一時間眾人人心惶惶,自前幾年宮變以來,得以幸存的皇族宗親都提著膽子做人。
陛下御極已二十年,除當年宮變,廢黜賜死了諸多皇族,這些年對皇族倒是多有厚賞,并非刻薄寡意之君。
幾位皇族親王這才又風光了起來。
如今這位梁王告病的事一出,圣上竟問也沒問一聲兄長的病,哪怕是做做樣子也好,竟然是直接準了,立即點了人補上梁王手里的位置。
排在朝堂不前不后一直低著頭靜默不言的成侯自然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這事兒同昨日長女觀中的事聯系到一處,只以為是旁的事,梁王胡作非為不是一日兩日了,他栽跟頭是遲早的事。
只是這般巧,昨日長女才哭訴告狀,今日梁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