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回來時便見到玉照捂著胸口,匆忙問她“藥呢帶了嗎”
玉照一怔,抬頭見趙玄,他手上拿著一塊汗巾,原是見她頭發濕,去給她拿帕子的。
玉照見狀喉嚨發澀,胸口更堵的厲害,她放下了手,道“沒犯病呢。”
她嗓音綿軟,明明是賭氣故作無情說出來的話,卻總帶著股撒嬌的意味。
玉照一說完又覺得后悔,自己這是主動開口同他說話了還像是朝他撒嬌一般。
趙玄卻沒多想,畢竟小姑娘自以為的兇神惡煞嚇退他的語氣,她聲音細,帶有江南特有的強調,罵人也像是在撒嬌。
他聽了舒緩了氣,坐到了她身側,拿起帕子替她擦拭頭發,玉照僵硬的扭身掙開,不叫他碰自己。
“你別碰我。”
趙玄手間不停,他與她相處這段時日,早習慣了她這副奇怪的性子。
他只做沒有聽見,手下動作不停,慢慢替她擦拭著發尾,玉照的發質細軟,如絲綢一般,握在掌中飄渺的如同煙霧般,仿佛一不留神就會消散了去。
玉照艱難的板著臉“我自己會擦,男女有別,陛下還是別做不合規矩的事”
她加重陛下兩個字,再度拉開兩人間的關系。
趙玄不禁莞爾,卻是不聽她的話“你如今知道男女有別你我曾經什么沒做過如今擦個頭發便是不規矩了”
他往日最重規矩,結果為了眼前人屢屢破例。
幾乎要在婚前將不該做的都做了個遍。
趙玄順著她的性子哄她,將頭發擦的差不多了,又吩咐人奉上來新衣裳,對她道“去將衣服換了,你這身衣服都濕了,你身子弱,著涼該生病了。”
玉照這人,最怕別人哄她,她一被哄,氣就消散的干凈。
對著趙玄的事,其實也并沒有幾分生氣,更多的是被夢境影響的倉皇無措和害怕。
如今那分情緒竟然也被趙玄安撫的消散的大半。
她如今心平氣和下來不禁陷入了反思,這人平日很講道理,更是刻板的厲害,再規矩不過,怎么會做出搶奪臣妻的事
自己如今同魏國公已經沒了關系,又如何會發生那樁丑事呢她是否小題大做了再則,自己夢中應病死的,跟道長又有什么關系
夢中那人
玉照雖只在夢中見了他一面,可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應該是在意自己的吧。
玉照不甚樂意的換了新衣裳,這本不是她的衣裳,不知趙玄是派人去何處買來的,新是新,只是不甚合適,腰身有些大了,胸前露著一片,是坦胸裙。
胸口許多處需要系帶子,每個州府的衣袍款式都不盡相同,比如玉照身上這件,她嘗試系了很多次,總覺得穿起來奇奇怪怪。
趙玄輕輕敲在門扉上,見里面人磨磨蹭蹭,忍不住催促起來。
“可換好了”
玉照急的滿頭的汗,她氣的跺了跺腳,隨意將帶子系到了一起。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