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如今會這般防著自己
趙玄不明白,只以為是玉照聽了江都王煽風點火、挑撥離間的話,才會對自己如此。
心中自是惱恨卻壓著不提,總不能當著玉照的面說起她舅舅的不是來
若是寶兒一直不愿意嫁給他
他會怎樣
趙玄那雙眼依舊深邃清明,遙遙望起前方,懷中卻忽然一軟。
玉照一如往常一般,主動鉆進了他的懷里。
喃喃道“道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這樣”
“我是害怕”
“你在害怕什么”
玉照埋在他懷里含糊其辭,只說“我怕我嫁給你就要得病死了,我很喜歡你,可我也不想死啊。”
趙玄聽到前半段小姑娘說喜歡自己,頗有些意起飄飄然,便聽到她又說死字,還說自己病死,只覺得深感無力。
“又在胡言亂語”趙玄斥責她。
玉照頓生委屈,可她的離奇經歷說來誰又能相信就連她自己都渾渾噩噩。
“沒有胡言亂語,誰知道我什么時候就生病了,萬一明日我的病忽然又得了,然后來勢洶洶,就再也好不了了。”玉照振振有詞,她如今想想,可能就是這般,她這心疾雖說早就不打緊了,對壽命無礙,可誰又知會不會天有不測風云,忽然間舊疾復發還惡化了呢
趙玄打斷她的話,“既然知道自己多病,就要每日問診吃藥,全力配合太醫。我昨日叫李近麟拿給你的藥方,叮囑你隔兩日必須吃一劑的藥,你吃了不曾”
李近麟昨日送過來的那張藥方子,是太醫署十幾位醫正耗時兩月商討研制的,雖不敢說藥到病除,但至少是普天之下最有效的藥方了。
這些時日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小姑娘看似膽大包天,什么都敢,其實恰恰相反。
她膽小好哭,更是嬌弱吃不得苦,根本不肯吃藥,上回她醉酒哄她喝點加了蜜的醒酒湯,都能哭著說苦,全吐出來了。
玉照一聽,憶起夢中的痛苦來,她惶恐道“我如今的病已經好了,為何要喝那藥都說是藥三分毒,說不準我就是被這些藥毒死的。”
趙玄聽了沉著臉,不欲再聽她的推托之詞,招來長廊旁立著的侍女問她“你家主子這些時日來吃了幾回藥”
那侍女是玉照房里的二等丫鬟,見狀心虛的看了一眼玉照,不敢答話。
趙玄聽了也不惱怒,只淡淡道“她不吃你們便不給如此奴才,還留著作甚”
玉照嚇了一跳,連忙解釋說“昨日才拿到的方子,我一拿到手就立刻叫下人拿下去,準備明天煎給我喝了,今日才是第二天,當然還沒來得及喝。”
趙玄豈是好糊弄的,他沉著臉道“是叫你三日喝一劑,不是叫你拿到藥方第三日再來喝。”
“將姑娘院里的所有仆人收監起來。”
帝王出行,身邊必有禁衛護衛,只不過趙玄來了江都王府便叫人遠遠跟著,這會兒禁衛聽到陛下吩咐自然立刻提著劍直奔過來。